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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解困

作者:落雁翾字数:5182更新:2022-04-13 15:40

    第六百五十九章、解困

    白家的第一场捷报,便是从这准安夹击战取得。

    援兵刚至,却是早已有了周详的策略。佯攻、后撤、调虎离山再全军出击,一切都按着白三少帅的剧本办事,本在进攻准安的武家团倒成了孤立的一方。

    武子良能看穿白怒洋的谋略,却终是失了一步先机,虽从后方对白怒洋进逼,犹是眼睁睁看着小陈失去他们的救援,被白家夹击得溃散逃亡。

    噩耗传回到宿迁里,武家士兵的热头上犹如浇了一盘冷水。之前打跑马鸾凰实在是太轻易了,就教他们做出一种——原来白家也不怎么样的感觉。

    谁知道人家是受了命令,按捺着不战的,一直都是退守着等援兵。现在白三少帅来了,众人又都感觉到了大军阀那种压逼的气势,这仗……难打啊﹗

    准安败了后,白怒洋还让投降的武家兵抬着陈团长尸体,把它送回去给武子良,这种大方放走俘虏的造派,更是对武家极大的侮辱。

    「小陈﹗小陈啊呀呀呀﹗」

    傅团长看着那包在麻布里,断气多时的尸体,不由沉痛的吼了起来,自责的双膝跪地。心里埋满了浓浓的愧疚,若自己能挡得住白家的突袭,敌方是不会得到这进攻的先机。

    是自己害了共事多年的兄弟﹗

    「姓白的,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呜……」

    军官里,就有人放下了帽子,对着小陈微微的低头,又有走上前来,最后殷切地看他一眼的。武子良也走上前去了,他却不是去看小陈,而是看这几个兵。

    「司、司令……」士兵就颤巍巍的,从怀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纸条儿,递给武子良,「这……是三少帅指名给你的。」

    「你们活着回来了。」武子良用平静的语调说:「这是怎么事?」

    士兵嗫嚅着,就把头低低的垂了下来,「当时……白家的兵都打到来了,我们打不过、又没法……只好、投降……」

    「哦。」武子良垂着眼,理解的颔了颔首,「投降。」他抬手接过那纸条,便翻开来细看,落款果真是白怒洋本人,只见他写道——

    「部下的仇报了,接下来,就是我和你的。

    别要投降,我要杀你到最后。 」

    武子良拳头合拢起来,就把那纸掐成了破烂的一团。他突然拔起枪来,扣下板枪连连的狂发,把这些降过白家的士兵全杀了!

    「司……司令……」军官从旁看着,却是暗自心惊,「那都是咱们的……」

    「他们都投降过了。」武子良斩钉截铁地道: 「都是叛徒!」

    军里就再没有人敢开腔。

    「把小陈送回去。」武子良收回了枪,冷然的吩咐,「让他家里人知道,他是英勇战到最后一刻,被白家杀死的!」

    准安的战事稍歇,白家军队进驻城里,浩浩荡荡的步进了各街各巷,然而三少帅早已嘱咐下去,士兵进城,不得对百姓有所滋扰,亦不能作下掳掠奸淫之事。

    准安城的百姓本还忧心重重,怕军队开进城里,就要让他们把家私都供出来,谁想到军大爷倒是什么都没干,这就让准安人安心了些许。

    一台雪佛农汽车开进城里,车窗黑压压的,看不清里头的人物。车子拐进了小巷,就在一个宅院儿前停了下来。

    「什么人?」守着院门的卫兵就戒备了起来。

    车窗微微摇下,从缝隙里,就看到一张俊得应该刊上电影画报的脸。卫兵们微微愣神,认出人来了,当即昂首挺胸的立正,喊道——「三、三少帅﹗」

    车门打开了

,白怒洋踏着军靴,走了上前,问道:「马鸾凰怎么样?」

    「团长的枪伤已经恢复不少,就是还不能轻易走动。」

    白怒洋『嗯』了一声,便就走进宅院里去了,正好就见着一名姑娘提着水盆,正是走到天井处去倒水。

    这姑娘听着脚步声,便也抬起了头,一看到白怒洋,整个就愣住了,目光直直的看着这个好看得不似是军爷的男子。

    可他身上,偏偏还穿着军官服呢﹗

    「……这、这位爷……」环儿就结巴的说着,「你是?」

    「我找马鸾凰。」怒洋说道:「她在里面吧?」

    「啊……嗯﹗马团长﹗是的﹗」环儿红着脸站起来,连忙挽起了裙子,「就在西厢房。」

    环儿领着路,来到了这厢房的门前,脚步却是顿住,就见小姐正拿着毛巾给马团长刷脸儿。

    明明两人都是娘们儿,可也许马团长瞧起来太像个汉子了,不知怎的有些奇妙的氛围……

    「小、小姐。」

    「环儿?」徐明珠听到丫环的喊声,当即就把布巾放了下来,环儿脸上是个欲言又止的羞涩表情,而随她身后走进来的,却是教徐明珠正色的客人。

    她就站起身来,喊道:「三少帅。」

    马鸾凰一听见怒洋来了,支着下肘从床上坐起来,她看着睽违已久的顶头上司,就道:「**妈的,现在才来。」

    明珠和环儿就同时都脸色一僵。

    然而对马鸾凰的粗言秽语,白怒洋倒是太习惯了。他并没有半丝冒犯之色,反是走到了床前,说:「对不住。」

    「你去地府跟小郭说去。」马鸾凰出了心里一口闷气,看怒洋神色凝重,却也是为此而自责,就道:「罢了罢了,你别要摆出一张奔丧的脸,咱们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你行不行?」怒洋却是审视着马鸾凰的伤势,「如果不行,我向大哥再请调人来。」

    「老娘当然行。」马鸾凰便抬了抬中枪的胳膊,只是动的狠了,就『嘶』的抽了口气,「我要亲自给小郭报仇。」

    徐明珠却是最清楚马鸾凰的伤势的,她就忍无可忍的插口——「三少帅,你别听她。大夫著她至少五天不要下地。」

    「我已经躺三天了。」马鸾凰就道:「还有两天而已。」

    「大夫昨天说的五天,怎么可能算前面三天呢?」

    怒洋听着两人的话,竟仿佛徐明珠一直就待在准安里,照料着马鸾凰。他皱了皱眉,就问道:「徐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令尊可知情?」

    「我是自己出门的。」徐明珠垂着眼,回道:「十九姨太怀了孩子后,爹就每天陪她,没多管我了。听说子吟入狱……我就想到盛京问问你们。」

    白怒洋那密长的眼睫就垂下,眸子蒙上一阵淡淡的阴影,「是,他下狱了。」

    徐明珠看着三少帅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容,就道:「请莫怪我直言,但子吟杀人这事,听起来真的太难以置信。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杀人?还是你们的弟弟……」

    「我弟在上海为日本人、令尊及武子良倒卖大烟。这次子吟前去上海失踪,便是被日人所掳,让我弟去看管他。后来武子良来营救,我弟就在逃走时被杀。」怒洋沉默半晌,就道:「当时的细节已无从可知,然尽管子吟亲自认罪,我还是相信同行的武子良,有暗中挑拨的嫌疑。」

    这若是一般人,怒洋绝不会多言。然而徐明珠既是徐元培的千金,却也是子吟在南京共事多年的伙伴,怒洋就故意要让对方知道这些内幕。

    果然,徐明珠听着这内情,眼睛就睁得如两颗
圆亮的黑豆,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我爹是因为这样,才把兵借给武子良的吗?」徐明珠可没忘记马鸾凰刚看到她时所说的话。

    「白家与徐家多年来,早有了内讧的苗头。徐元培暗中扶植武子良,是为了在白家之间弄一个制衡,而这制衡,却又因为子吟的关系,我们决不会贸然开战。」怒洋就坦诚地道:「徐小姐,我与你挑明白这一切,是因为现在,你就等于是身在敌营了。总统若知道你正在我这处,必定是怒不可遏。」

    徐明珠听着,就直直地看向了白怒洋。

    「喂。」谁想到马鸾凰这时候,却是开腔道:「明珠是求真相而来,你干嘛恐吓她?咱们干的是她老子,跟她没有关系。」

    「理论上,武子良才是徐家的同盟。」白怒洋就道:「我只是想指出这一点。」

    徐明珠默然的看了怒洋一阵,就昂起头,反问道:「那白三少帅会胁持我,去威胁我爹吗?」

    「不会。」

    「那不就可以了。」徐明珠就走回到马鸾凰身边,悠然的坐下,「我与武子良不熟,于我来说,我更信任子吟的身边人,比如马团长,以及……三少帅你。」她就执着手里的布巾,缓声道:「我要在这亲眼见证着这场战事,待一切水落石出,谁对谁错,我就能都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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