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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作者:白鹿谓霜字数:5760更新:2022-04-18 15:48

    两人亲了好一会儿, 待松开的时候,江晚芙身上都有点微微发热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撩起披风, 手伸进披风下的兜袋中翻找。

    陆则见她忙着, 也耐心在一旁等着她。

    江晚芙很快取出来个药瓶,拔了木塞, 一股有些刺鼻的药酒味儿, 顿时扑面而来,熏得小娘子不自觉皱了皱眉, 拿着药酒的手, 也不自觉离身体远了些。

    她抬起头, 朝对面的陆则道, “二表哥, 我带了药酒,你快些把膝裤脱了。”

    说罢,就直直盯着陆则,等他动手, 饶是陆则够沉稳,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 被个小娘子逼着脱膝裤, 他倒是没脱,有些麻烦, 索性将裤腿挽上去。

    江晚芙也没说什么, 低头看他的膝盖, 早就淤青了, 顿时眼泪有点涌上来了, 心疼得不行。她倒也没哭,忍着泪,在手里倒了些药酒,认认真真替他揉膝盖。

    她虽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可又细致又认真,一点儿都不嫌累,这样冷的天,额上都沁了层薄薄的汗。

    陆则垂眼看她,小娘子低着头,披风帽子时不时因着她的动作,要朝下罩,他抬手,替她挡住帽子,等她揉了会儿,便去握她细细的胳膊,口里道,“可以了,舒服多了。”

    江晚芙停下动作,看了看那膝盖,还是乌青的,比起先前,就是红了点,也不知道是药酒生了效果,真的不疼了,还是陆则心疼她。正盯着看,手却被郎君牵了过去,用细细的棉布擦过。

    小娘子的一双手,实在娇嫩,药酒到底是酒做的,刺鼻不说,还容易灼伤肌肤,陆则将她掌心展开看了看,果真有些红了,微微皱了皱眉,轻轻用细棉布擦了残留的药酒。

    江晚芙微微仰脸,见男人皱着眉,虽没说心疼她,可动作那样温柔,哪还顾得上手疼,一把环住男人的脖子,亲他的下巴,眉眼弯弯,笑吟吟道,“夫君对我真好。”

    陆则听得有点想笑,他不对她好,对谁好?她跟了他两辈子了,上辈子还那样委屈的。

    陆则垂下眼,任由小娘子抱着他,过了片刻,才拍拍她的肩膀,温声道,“鞋子应该干了,我送你回去。”

    江晚芙有点不愿意,陆则在这里跪祠堂,她就算回了立雪堂,也睡不着的。但陆则那样看着她,她便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不开心的点点头,“好。”

    陆则下榻,取了鞋子过来,在鞋面摸了摸,果真干了,又因为在炉子边烤了很久,连鞋里都是暖暖的。

    江晚芙穿上鞋袜,跟着陆则出门。一路到了立雪堂里,已经很迟了,也没叫仆妇们起来,就菱枝纤云进进出出伺候了。

    二人忙着灌了取暖的铜壶进来,塞进锦衾里,又给炉子添了炭,窗户开了小半扇透气。江晚芙则叫她们别忙这个,去取了手炉、炉子之类的物件,主仆几个里里外外忙碌着。

    陆则站在一侧,见她忙里忙外,拉她到身边,他自然看得出,小娘子不愿意他走,但到底狠了狠心,起身道,“我过去了。”

    江晚芙应了一声,送他出门,跟着一直到门口,才问,“夫君,祠堂阴寒,我叫她们准备了手炉和披风等物,已经送过去了,你不许不用。”

    陆则颔首应下,“好。”

    江晚芙又道,“还有一事,你早膳和晚膳,回立雪堂用,好不好?听纤云说,刑部的灶房,不过做些粗糙吃食,连她看了,都吃不下的。”

    刑部的伙食,自然比不上府里。先前是要瞒着阿芙,如今阿芙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可瞒的了。陆则应下,碰了碰小娘子的面颊,倒还是温热的,道了句,“好,我明早过来用膳。回去吧,天冷,别送了。”


    江晚芙乖乖点头,退回门内。见陆则踏上曲廊,很快便不见了背影,才回屋躺下。

    ……

    隔日起来,陆则果然回了立雪堂,换了身衣裳,用了早膳,才从立雪堂这边出发去刑部。

    惠娘昨夜没跟着,江晚芙为着自家夫君的颜面,谁都没说,也不许纤云和菱枝四处说,惠娘自然不知陆则是从祠堂过来的,见小夫妻这般焦不离孟的模样,虽纳闷,倒也高兴于二人的感情这样好。

    请安回来,江晚芙又教姚晗说了会儿话,倒是没什么明显的改善,她也不着急,打算下午再做些糕点哄小孩儿开口,姚晗似乎很喜欢她做的糕点。

    回到屋里,惠娘进屋来伺候,掐着手指算了算日子,叫了纤云和菱枝进屋,三人关起门来,悄悄缝起了月事带。

    江晚芙靠着软榻看书,看得有点困,便闭眼睡去,待睁眼时,屋里就只剩下惠娘了,在炉子边,拨动着炭火,见她醒了,端了水过来给她喝。

    江晚芙接过去,抿了一口,甜津津的,是红糖水。惠娘细心,她自小是她照顾着的,尤其女儿家那点事情,惠娘更是丁点儿不敢怠慢的。

    “娘子多喝几口,您这回小日子,怕是要赶上过年,到时候忙得很,若是疼起来,您可吃不消。”

    做媳妇不比做姑娘家,越是过年这种时候,越不能躲活。惠娘虽心疼自家娘子,可也知道这个道理,便劝得苦口婆心。

    江晚芙点了点头,喝了几盏,喝得有点撑。

    惠娘见她这样乖,便想起她小时候,娇滴滴的小人儿,见着谁都笑,那样讨喜的,谁见了不喜欢呀……世子这样喜欢她家娘子,那也是应当的,惠娘颇有点护短的心思,觉得世子要是不喜欢自家娘子,那才真是瞎了眼。

    当然,这样犯上的话,她肯定是不敢说的。

    日子一日日过,转眼的功夫,就到了年三十了。

    陆则自然也跪足了七日,再不必去祠堂了。大梁有过年罢朝的习俗,年二十九便休朝封玺,年三十到大年初六,从皇帝到官员,全都歇息,谓之“普天同庆”,再到初七那一日,则是开玺朝会,一年一度,很是正式。

    所以,一过二十九,陆则便彻底闲了下来,倒是江晚芙,反倒忙得连人影都见不着了。

    白日里去祖母处帮忙,今年的年宴,祖母叫她从旁协助二婶庄氏,本来只是协助,倒不至于这样累,可庄氏似乎因荃姨娘的事情,有些心烦,被分去了部分注意力。她是晚辈,自然不能去告状,只能一人将事情扛了起来。

    好在累归累,她还是很学了些东西的,比起从前,现在至少是心里有底的,哪个管事喜欢偷奸耍滑,哪个管事做事规矩但不会变通,膳房、绣房、采买、茶水……等大大小小十几块,她都几乎摸了个透。

    “累了?”

    陆则把书丢到一边,让小娘子靠在自己的腿上,他替她揉着肩背。

    陆则的力道不轻不重,但比起惠娘等人,却要有力得多,按得江晚芙有些昏昏欲睡,舒服极了,也忘了在外头的规矩了,懒洋洋靠在陆则腿上,惫懒地应了声。

    “嗯,二叔屋里那个荃姨娘,前几天又不大好了,二婶请了大夫去看,二叔回来,仿佛发了很大的火,觉得是二婶没把人照顾好。我看二婶也没什么心思管年宴的事情,也不好去打扰她……”

    陆则听着小娘子的抱怨,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替小娘子捏着肩,温声道,“这事是二叔糊涂了。”

    二叔一贯喜欢拉着他们几个小辈喝酒,陆则答应的次数虽不多,但也去了几回,偶尔也从他口里听到几句抱怨,诸如二婶太过市侩,喜欢钻营,
太喜欢逢迎拍马之类的话。他是长辈,陆则听了便听了,心里虽不赞同,但也不会说什么。

    但在他看来,要让妻子这般放下身段,去行钻营拍马之事,是身为男子、身为丈夫的无能。

    二叔应该反思自己,而不是什么都朝二婶身上推。二婶做的再不好,身上毛病再多,也为他生儿育女,主持家务。

    “这样吧,我去母亲那里要个人过来。母亲身边的嬷嬷,先前管着一宫的事情,庶务上,比惠娘要擅长些。”

    江晚芙自然想要有人帮自己,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只是刚开始有点不适应,现下好很多了。其实我知道,祖母对我抱了很大的期望,她是希望我能扛起中馈的,我虽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做好,但也愿意试一试的。”‘’

    她说着,坐起身来,环住男人的脖子,仰脸望着他,“我也想帮得上夫君的忙。”

    按说,国公府的中馈,应当是国公夫人主持的,就像在二婶之前,就一直是祖母主持,但后来不知什么缘由,永嘉公主没有接手,接手的是二婶庄氏。

    但眼下,祖母很明显是想把这些事交给她,虽然很累,但她也是愿意去努力的,不是为了惠娘所说的“能在府里站稳脚跟”,也不是贪图那些主持中馈能带来的利益,更不是图管家夫人的威风,她单纯想帮得上陆则。

    她是他的妻,该扛的责任,她不会丢给陆则一个人的,她要跟他一起扛的。

    这大约就是夫妻的相处之道了。

    江晚芙心里隐隐约约想着,陆则却忽的低下头,蹭了蹭她的鼻尖,唤了她一声。

    “阿芙……”

    “嗯?”江晚芙回过神,抬眼应他,见两人已经凑得很近了,面上有些红,忍着羞,“二表哥要说什么?”

    陆则亲亲她,低声道,“你一直在我身边,就是帮我。”

    江晚芙愣了愣,继而笑得眉眼弯弯,眼里满是满足和欢喜。

    陆则捏了捏怀里人的指尖,几不可闻道,“离年宴还有三个时辰,你穿衣打扮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应当够的吧?”

    江晚芙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眨眨眼,还没开口,便被按在了床榻上,男人的身躯覆下来,亲她的唇,温柔而缱绻。

    室内气氛仿佛也灼热起来,江晚芙却感觉到下腹沉甸甸的,似乎有什么缓缓涌了出来,她一怔,下意识拉住陆则要解她腰带的手,“夫君——”

    陆则停下,“什么?”

    江晚芙抿抿唇,脸上红透了,小声道,“我好像、来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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