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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非常思念言之哥哥

作者:一蓑烟雨字数:3451更新:2022-10-25 13:21

为了弄清是什么引发了公主的喘症,宋知安细查了今日的吃食。

饭菜都是聋哑婢女做的。

但食材都由他亲自把关,不会出现问题。

他做过公主的婢女,这方面不会犯错。

如果真的是那两味药材令公主不适,事情就麻烦了。

但,相比喘症,解了她体内的毒更加紧要。

是以,宋知安并未因此而停了慕辞的药。

并且接下来几天公主再度服药时,喘症未曾发作,更加能肯定不是药材的问题。

事后想想,这也有可能是公主耍的小手段。

为的就是探明解药的配方。

即便猜到如此,他仍然看破不说破。

只是经此一事,他提醒自己,以后在公主面前要谨慎言语。

她总能在不经意间布下陷阱,令人毫无防备地往里跳。

难怪连温瑾昀都栽在她手里。

宋知安能比温瑾昀做得更好,并不担心被慕辞算计。

他照常每天去密室看望。

但每天待的时间都不会太长。

那聋哑婢女倒是几乎一直待在密室里。

这天,慕辞突然想到。

她是“死”了,可绿烟不能轻易消失。

否则这事儿很容易就会产生变数。

诸如,温瑾昀会怀疑绿烟失踪的原因。

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就会怀疑她的“薨逝”。

如此想来,宋知安肯定也不会冒这个险。

尽管宋知安要想法子让“绿烟”消失,也不会挑这个时间段。

所以,宋知安很可能还在以“绿烟”这个身份活动着。

照这么推测,他们离皇都不会太远。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宋知安这个“绿烟”伤心过度,请求外调到别处。

不管是哪种可能,宋知安所假扮的绿烟,在温瑾昀他们眼中,并没有销声匿迹。

只要上面下达任务,“绿烟”就会去执行。

由此看来,宋知安不可能一直闲着。

那么,她只需耐心等待。

更何况,只有宋知安有办法解了她的毒。

他警惕心很强,一点药渣都不会暴露。

等待,是她目前唯一的选择。

思忖间,慕辞身心疲累,倾城绝美的脸上,顿失光彩。

她非常思念言之。

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之前中毒已深时,她也无法确定自己还能活着。

那段时间。

杨怀山和宋简舟历经严刑,却还是坚称不知道解药。

她就怀疑过——自己中的毒,或许真的和他们无关。

她更相信宋简舟的供状——只给她下了媚药。

琼林宴那晚,宋简舟事先以醉酒为借口,离开了大殿。

而在那之后,她中了媚药,宋简舟就能成事。

届时,此事才能成为拿捏她和温瑾昀的把柄。

如果这是杨怀山的计划,就能够说通。

可如果不是媚药,而是致死的毒药,那就根本不需要宋简舟这一环。

只要成功投毒,她这个公主就会必死无疑。

那又何必多此一举,让宋简舟离开大殿,成事不足,反而引起他人的怀疑呢。

除非杨怀山一开始就想找个替死鬼。

可就算如此,这个替死鬼也不该是和他有牵连的“远方侄子”宋简舟。

再者,杨怀山有给她下媚药的动机,却没有下毒害死她的动机。

毒害她,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这些利害关系,是她“薨逝”前就想到的。

但是,一旦杨怀山不是凶手,下毒一事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黄雀在后,并不稀奇。

可前面的螳螂是杨怀山。

能够恰好利用时机,将杨怀山变为替死鬼,真正的下毒之人绝对不容小觑。

他可能是杨怀山身边的人,知悉杨怀山的计划。

他也可能是宫里的人……

那时,除了赌天命,她也有一丝丝确信——下毒之人并不想让她死。

如果真想让她死,就应该下那毒发较快的毒药。

但温瑾昀说过,那毒很刁钻。

好比有很多层,外面几层的很容易解开。

唯独里面那层,就像野草,根深深扎进土里,烧不尽。

简言之,这是一种较为慢性的毒。

当然,有关“不是真想让她死”的猜想,也仅仅是猜测。

她也想过,真正的下毒之人,或许就是故意这样折磨她,让他们经受死前的焦虑与恐惧。

正因为有这么多的猜想,慕辞那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自己还能活下去。

她看到温瑾昀为了调配解药,一天天消瘦。

看他为了逼问出解药,浑身沾染血腥。

这都是她不忍见到的。

而他更加不想看他守着那点渺茫的希望,堕入更加绝望的深渊。

她“死”一次,都足以令他悲痛欲绝,更何况是“死”两次呢。

是以,她没有明确告诉他自己的猜想,不想让他以为自己还能活下去,让他空守着希望。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她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完全透露给温瑾昀,也是怕他打草惊蛇。

杨怀山和宋简舟尚且如此嘴硬,何况那躲在暗处、真正的下毒之人。

即便抓到那人,想逼问出解药,也只怕是难如登天。

就怕那人玉石俱焚,自尽了事。

如此,她一点生机都没了。

倒不如顺势而为,先掌握住生机,再想法子逃出生天。

并且同样要确保,温瑾昀他们不会因为她的死而发生什么不测。

所以她在最后那段时间,一直强撑着,给他们留了信,想法子让他们活下去。

当然,在“死”前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赌对了。

如果她真的就这么死了,而无人给她陪葬,她会很不甘心。

尤其是她的言之哥哥。

他那么好,只能是她的。

所以,她给了他们几年期限。

威逼利诱也好,动之以情也罢。

在她死后的三年内,不许他们陪葬。

她设想的是——三年,足够她解完毒,再逃出去了。

如今,她更加坚信。

毕竟她还活着。

慕辞躺在床上,睫毛轻颤。

“言之……”

她用极低的声音,呢喃着心爱之人的名字,以此为支撑下去的动力。

她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痛苦。

可他一定要守约,要听她的话。

就算他撑不过去,擅自为她陪葬,那么,即便她解了毒,也会追随他而去。

反正,他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区别只在于谁先死。

慕辞唇角上扬,浅浅一笑。

……

皇都。

太傅府。

温瑾昀来到慕辞专用的书房,亲自整理她的画作。

他还记得,她想画他腹部的线条。

而他也确实找到了一幅他的画像。

只不过,画上的他衣着端正,撑着一把伞,立于狂风中。

而他后方,则是黑色的深渊。

深渊如同一张血盆大口,要吞噬所有的光亮。

他一袭白衣,恰好成了整幅画卷中唯一醒目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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