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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作者:臣年字数:5686更新:2022-10-27 20:12

#某直播间惊现恐怖娃娃#

这个话题博眼球的话题一出,小范围的席卷了视频平台。

刚结束第一次直播。

顾星檀懒洋洋地靠在宽大的沉香木椅子内,戴着精致的金丝边眼镜,眉眼之间,盛满了让人心折的明艳旖旎,刷着网友评论,唇角不自觉翘起恶趣味的笑弧。

南稚正在应对完馆长那边的问话。

“对对对,这也是一种引流方式。”

“您看,咱们粉丝涨的多快,再直播两次,就轮到咱们带隔壁央博了呢。”

“……”

好不容易结束跟领导通话,南稚觉得自己老了十岁。

扭头就看到顾星檀悠哉悠哉地用手机敲字,无意间瞥了眼。

然后震惊道:“老师,您在干嘛!!!”

顾星檀手肘撑在扶手上,细白指尖轻抵眼镜细框,歪了歪脑袋,柔顺乌黑发丝顺着羸弱纤薄的肩膀滑落至古色古香的椅子,她表情无辜道:“他们说我丑。”

这能忍?

南稚:???

所以,这位大小姐就用刚认证通过,顶着“修复师顾星檀”的认证账号发了一篇五百字的小作文,详细阐述了她的美貌?

网友都是逆反心理。

这不是。

被顾星檀一气,开始撒泼了,在评论区发她的直播截图照。

捂住自己的小心脏,心理素质差的南稚表情天崩地裂:“老师,这些都是您的黑历史啊,亏你还看得津津有味!”

这什么钢铁般的强大心理素质!

黑历史?

等等?

顾星檀眼睫轻颤了下,原本气定神闲的潋滟双眸,终于有了波动。

她想起会令自己一辈子羞耻的真正黑历史。

随即纤细食指轻点。

切换到了微信页面。

往下划拉了好久,才找到隐藏在各种花里胡哨头像中的空白头像。

上次聊天,还是上次。

顾星檀红唇轻抿起,灯光下,莫名透着几分认真的冷艳感,静静思考片刻,才一个字一个字的敲上去——

平平无奇大美人:【容总,你发烧好点了吗?】

顾星檀侧眸看了眼外面天色。

晚上九点钟。

心虚反思:好像关心的有点迟。

没多久,她掌心捏着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微微垂眸。

入目是对方回复:

Rhy:【托容太太福,运动出汗后,已退烧。】

顾星檀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晚自己把人按在床头的羞耻画面,极力克制脸红,眼尾却忍不住飘上一抹迤逦绯色。

惹得南稚都多看了好几眼。

灯光下,少女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她就知道容怀宴这个记仇精,绝对不可能忘记这茬。

他绝对在暗示她。

顾星檀蓦地站起身来,径自往外走去,顺便朝着南稚勾勾手指,“下班,回家。”

南稚:“……”

就这样回家?

网上舆论怎么办?

跟在顾老师身后,南稚幽幽道:“老师,我觉得您需要一个团队。”

“什么团队?”

顾星檀随口问。

“公关团队。”

南稚打算明天就去跟领导申请!

顾星檀随意地摆手,漫不经心地哼笑了声,“我又不是什么女明星。”

馆长会批才怪。

……

快要十一点,顾星檀才到家。

“容……”怀宴呢?

刚叫了一个字,她目光对上管家那老派绅士一样优雅的微笑,语调一转,娴静矜持,“我先生呢?”

管家接过顾星檀的大衣,温声道:“先生在二楼画室,您可以随意进入。”

画室?

顾星檀上楼的脚步顿住,纤指搭在温热光滑的楼梯扶手上,若有所思。

见她不动。

管家继续道:“先生说,您想要的东西,也在画室。”

啧。

容怀宴果然知道她的目的。

为了更好的跟容怀宴谈判,顾星檀先去浴室洗了个澡冷静冷静,顺便打个腹稿。

没想到。

画室半开着门,顾星檀抬手,想敲门又停住,腹稿全忘了。

眼睫垂着,望着门口几何形状的地毯,淡抿着红唇,白色睡裙精致的裙边,轻轻摇曳下影子。

这时——

里面传来一道平静又清润的嗓音:“不敢进吗?”

激将法很管用。

顾星檀干脆利索地推开画室大门。

入目是清雅干净的设计风格,几米长的白色木纹画桌,最为瞩目,上面各种水墨丹青用的画笔排列有序,一看就是特别定制的,价值不菲。

而立在桌前的男人,眉目清冷从容,若玉石一样润泽精美的指骨拿着指颇为纤细的笔,正在画着什么,并未抬眸。

很有清风朗月、世家公子不疾不徐作画的闲情逸致。

顾星檀快速敛起一闪而逝的惊艳,红唇抿着,面对画室这样的环境情绪似是有些紧绷,却故作淡定地走到他面前,“谁说我不敢进。”

不但进了,还在他眼皮子底下。

她话音刚落,容怀宴最后一笔恰好收尾,慢条斯理地将笔放好。

才抬眼,用那双寂静如清冷深海冷域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她,薄唇极缓地抿起淡弧,随手捡起搁在桌上的手机,“想要?”

顾星檀视线顺着他的指骨打转。

都是她的黑历史,必须删掉,不然以后怎么见人,而且一直被他攥着把柄!

给自己做了无数心理暗示。

最后,咬牙道:“你到底怎样才能删掉?”

余光瞥见桌子上那张纸上开得靡丽绮艳的西府海棠,简单几笔勾勒,却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画工顶级。

但——

顾星檀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用冷静的语气,“除了让我画画。”

她死也不画!

“可以,不过——”

容怀宴修长指尖把玩着冰凉的金属边框,云淡风轻地应了她的要求。

还没等顾星檀高兴。

下一秒。

他将桌面上那幅仅画了一枝的西府海棠,随意抛掷在地,指骨轻敲空荡荡的桌面,望进顾星檀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徐徐而言:“无需你提笔画,容太太可愿以身让容某提笔作画?”

用一派君子端方之容,说着近乎放浪形骸的话。

顾星檀那双含情眸都睁圆了,素来口齿伶俐的她,被他这大胆放肆的想法给惊住了,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怎么让你……作画?”

几分钟后,容怀宴亲自为容太太演示,他是怎么作画的。

画室几乎占据了半个二楼的面积。

绕过古董仕女图屏风后,里面甚至还隔开了个休息间,摆放着一架精致贵妃椅,身子修长的男人穿着一袭黑色衬衣,俊美清贵,怀里半抱着一袭玉白色缎面睡裙的少女,灯光下,薄薄的布料倾泻而下,仿佛有淡金色的光线流动。

很快,被一双腕骨与手掌比例完美的手,慢条斯理地挑开。

顷刻间,裙边堆在大腿边缘。

顾星檀指尖紧攥着他的衬衣领口,余光瞥见他另一只手里朱砂色的勾线笔,迟钝地反应过来他要画哪儿,“我、后、悔、了!”

随即。

她手心里多了一个金属边框、科技感很强的手机。

男人薄唇溢出言简意赅两个音节:“删吧。”

觊觎多时的手机现在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全部注意力立刻被转移。

删掉之后。

容怀宴这个狗男人,再也不能威胁她!

纤指立刻打开没有设置密码的手机,寻找录音。

“你用什么录的?”

容怀宴第一笔已经落下。

音色似是从高山雪域而来,飘渺清淡,“自己找。”

嘶——

勾线笔的尖尖落在皮肤上,细细碎碎的麻酥感顷刻间从传递到大脑皮层,隐约还泛着点凉。

顾星檀纤嫩雪白的肌肤,顷刻间,染上一抹艳色的朱砂红。

随着男人动作不疾不徐地勾勒着,仿佛在绘制一幅精彩绝伦的丹青作品。

朱砂色沿着裙摆堆积的腿侧,缠绕的花枝蜿蜒而下,逐渐成形。

当容怀宴开始勾勒一簇簇西府海棠时,顾星檀纤薄细滑的肩膀微微瑟缩着,贝齿紧咬着下唇,防止自己没出息的嘤出来。

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顾星檀薄软的后背紧贴着男人胸膛,隔着布料,依稀能感受到他平稳至极的心跳声。

就在她强迫自己注意力集中在男人手机中时。

却听到他在自己耳边,一边画,一边用清润如冷泉的声音低语:“画花瓣时,应该先以重色点花,攒聚上应……”

他居然在教她画画?

顾星檀鲜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张着,呼吸越发困难,全部神经都集中在他说的花瓣之上。

容怀宴偏淡的声线此时仿佛正经的画画老师,语速极慢地继续教她:“构图可以留出大片空白,这样花枝……”

笔尖再次游走至小腿下侧,这时,余光不经意瞥到那已然绘成一枝浓丽殊美的海棠花枝,花枝缠绕攀至精致雪白的踝骨,绮艳昳丽,让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占据了近乎半个二楼的画室内,原本燃着的乌木淡香不知何时,逐渐被少女身上无孔不入的海棠香融合。

又仿佛,腿侧那攀附着的一簇簇西府海棠在冬日暗夜里复苏,散发着幽幽靡靡之香。

在她整个神经都被那细细笔尖勾缠住时,这里她皮肤敏锐,腿弯不自觉的蜷缩,却被男人从身后轻松按住了纤白小腿,“别动,会画歪。”

而后似是无意提醒,“这笔上的朱砂色是特意调制的,半个月内无法洗掉。”

顾星檀身体陡然停顿在原地。

!!!!

日啊!

故意的吧?

故意的吧!

明知道洗不掉,还往她身上画!

顾星檀现在不是羞得,而是气得呼吸困难,发现手里还攥着容怀宴的手机。

想到自己的目的,慢慢平复呼吸,对,她忍辱负重就是为了录音,先办最重要的事,不能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幸好,在她防线彻底崩塌之前,顺利找到那段录音。

微颤的指尖艰难地删掉录音后,扫过手机页面,顾星檀眼波微动,想到该怎么拿捏他了。

于是故意往下扯了扯他的领口,仰头用又甜又软的音调问:“容总,作为你的太太,我检查一下手机没问题吧?”

“请便。”

说得这么淡定,她就不信,容怀宴没点小秘密。

谁得手机没有点不为人知的社死小秘密!

方才查录音时,她并没有打开容怀宴那些私密的app。

她稳了稳心神,目标明确,直奔搜索软件,查他的记录!

等看清楚历史记录,顾星檀拧眉:真没有?

这男人过得这么清清白白?

不对啊。

那他从哪里学得这些……羞耻的招数?

这时,她指尖不小心蹭到了照片,入目竟是一张‘恐怖照’。

吓了顾星檀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下一秒。

她一脸难以置信:“容怀宴,你是真审美变态吧?”

“我那么多高清漂亮的照片你不保存,保存这种图?”

容怀宴淡定扫了眼:“容太太貌若天仙,保存留念。”

留念个毛线团团!

她开始觉得,南稚说的对。

这些照片就是黑历史!

眼看着他笔锋收尾,顾星檀第一时间推开他跳下贵妃椅,提起裙摆,赤着一双玉足迅速往外跑去。

容怀宴没拦她,随手搁下画笔,神色自若地倚在贵妃椅上,向来一丝不苟的衬衣领口,被少女攥的凌乱肆意,微微敞开,露出轮廓线条完美的脖颈。

在窗外浓稠夜色映衬下,原本清冷矜贵的面容,此时浸润着薄薄的闲适慵懒。

漆黑如墨的眼眸微定。

越过古董屏风,落在少女精致的足弓。

见她用力时,踝骨的海棠花枝蜿蜒而上,似是随风招摇,裙摆顺势卷起绸滑的弧度,清晰可见,雪白腿侧那朵招摇靡丽的西府海棠开的极盛、极艳。

薄唇慢慢抿起淡而清晰的弧度,修长指骨慢条斯理地揭开旁边燃尽了的铜质狻猊香炉,重新点了乌木香。

淡而幽沉的木质香,却再也驱不散那开得靡艳的海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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