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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

作者:非木非石字数:10531更新:2022-11-01 06:09

周省之最近在学院里不得力, 虽然明面上学院依旧器重客气, 但实际上阴奉阳违,这其中有多大的成分是由于高永房那纵身一跳他不得而知,这几日忽然想起来高永房知道他搞鬼时打来的一通电话。----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他称呼自己小周,说你还太年轻, 有些事情看不清, 你我都是学校里有职称受器重的老师, 我们跟学校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闹腾这么大,你以为学校希望“家门不幸”?

周省之现在才意识到对他的影响,就好似温水煮青蛙, 清蒸慢炖。

先是竞争的职位搁置争议空悬,没多久竟然空降了一位年轻有为人士。他折腾来折腾去,耍了猴也被猴耍了。

李容曼因为这点事情跟他闹了几次,如今虽然仍旧在一起比从前好像少了什么,周省之笃定她在得过且过,只要有更好的选择肯定会迫不及待离开,所以目前两人不过是她的权宜之计。

这日他下班回到家中,刚解开外套来不及脱下,瞧见李容曼盘腿坐沙发上看书, 电视机出来吵嚷声, 引得他脑子不适, 抿了抿唇走过去,想提醒她这样太吵,想了想又忍住。

李容曼只回了个头, 状似无意看他一眼,“今天回来的挺早。”

“忙来忙去不过是那些事,永远都忙不完,你今天也挺早。”

“嗯,本来调到今天上课,结果忘了通知各班班长,我到那发现一个人也没有才想起来,只好又给他们打电话商定了下个时间。”

周省之默然看她片刻:“你不是说梁瓷马上就要出国深造,我估计等她回来跟如今的待遇会有很大区别,你就没想过再提升一下自己?”

李容曼放下书揉了揉太阳穴,侧头看向他:“想有什么用,还要有人脉关系才可以,这种机会向来可遇不可求……难不成你要帮我?”

周省之低头整理着衣袖没说什么,好半天才道:“在看什么书?”

“从架子上随便拿了一本,”她合上书抚摸着封皮,“前两天我跟梁瓷去度假,行程还没结束王鸣盛就杀过去把梁瓷连夜接走,我瞧着这两个人的关系还真令人羡慕……你觉得咱们俩要是来段跨国恋,你能不能坚持到底?”

他只说:“你如果有心追求更高的理想,我举双手赞同,肯定不会拉你的后腿耽误你的工作。”

“意思就是不会分开?”

“是这个意思。”

她娇笑起来,“什么时候起你变成情种了,还真叫我不适应。”

周省之抿了抿唇认真看着她:“你总喜欢把男人往坏处想……我反倒是担心你会喜欢上歪果仁。”

李容曼盘着的腿有时间久了慢慢变麻,皱着眉缓缓伸开腿,抱着膝盖低笑:“那还真有可能,老外都是big棒。”

周省之直接蹙眉,看她半晌才说:“胡言乱语。”

她凑近摸着他的裤腰边缘画圈,指尖温热干燥触感非常好,她挑着眉眼说:“不过我们家周先森也是big棒,是吧?”

周省之握住她的双手往她身边凑近,沉声说:“容曼,高永房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一直计较了,我记得以前问过你老师跟老公选择哪个,你还说会向着我,临到事情上为什么就变卦了?”

李容曼垂头默然片刻:“过去的事还提它干嘛,上次不是说翻篇了。”

“我怎么觉得我翻篇你并没有翻篇?”

“那是你心里没翻篇所以这么想,跟我没什么关系。”

周省之长叹了口气,“希望是吧,你说你年轻小姑娘怎么就这么狠心。”

“我怎么狠心了?”

“说走就走潇洒随意。”

李容曼站起来穿上拖鞋,看他半晌“切”了声,扭身走到冰箱里翻吃得,拿出一块奶油蛋糕,顿了一下侧头看他:“升职的事不要看得太重,你这么年轻何愁没机会。我劝你做事也小心些,有了高永房前车之鉴你跟我都要警醒。”

周省之低头笑笑:“高永房在国外待得怎么样?”

李容曼说:“真关心假关心?真关心自己去问。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周省之低头片刻,忽然走近把她堵在冰箱与胸膛之间,扣住她的手腕低头亲吻。

李容曼承受了片刻偏过去头:“人家还饿着。”

他冷硬说:“我也饿。”

她含着笑用手指勾了一口奶油递到嘴边,送进嘴里品味的同时故意抿了抿食指,指甲如丹蔻一样灼眼,残留的奶油递过去手在他脸颊跟下巴上磨蹭。

周省之问:“你在勾引我?”

她眨着眼说:“谁勾引你了?”

他揭穿她:“去年你开车跟我的车子蹭了一下,我们一定去店里维修,你守着我不一直在搔首弄姿。”

李容曼也不否认,点着他下巴上青色胡茬说:“我那么做是看上你了,我要是不那么做你怎么会注意我,王鸣盛有句话说得好,成年人之间的那点事看破不说破是礼貌。”

他脸色有些不悦,“别提他,扫兴。”

李容曼没说话,想了想把奶油蛋糕放到一边桌子上,桌布雍容华贵,上头铺了一层观赏性的玻璃板,照应两个人影子。

周省之低头再一次亲吻,李容曼就没拒绝,主动把他的衬衣从腰带内抽出来,像古玩鉴赏家一样隔着衣料鉴赏宝物。

她背抵着冰箱来了一回,他旷日持久又带几分恶狠狠,李容曼感觉出他对自己有意见,有意见还不说,就在这种事上磋磨,既然不说她也不问,憋死他才好。

晚上她饥肠辘辘,冰箱里尽是甜食,两个人都不想开灶只能出去吃,去了斌香楼,她比较喜欢斌香楼的清蒸鲈鱼。

这时刻晚上八点半,别人吃了饭结账他们刚到,所以经过前台的时候瞧见围了几个人,她点了菜去卫生间洗手,回来时经过走廊听见熟人说话声。

回身一看就见梁瓷率先出来,她身旁跟着一位肩膀上披着深色格纹披肩的女士,这女士长发高挽,腿又细又长跟梁瓷相差无几,脖子细白,要不是颈纹明显看不出年龄。

她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是赵女士,对方拢了一下衣服,两手交叠着说:“王鸣盛母亲是不是有什么意见,怎么酒桌上寡言少语,连个笑都吝啬似的。”

梁瓷低声解释:“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怎么见这样的场面,平常深居简出乍一见你们当然会不自在,你不要多想。----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梁瓷说着往外面走,两步远就看见李容曼,李容曼主动招手过来,笑着问赵女士好,又询问梁瓷是不是在这有应酬。

话刚讲完王鸣盛拉开门出来,看见李容曼愣了愣,他以前向来不把李容曼放眼里,经历了梁瓷不吭不响回老家这事对李容曼态度大变,主动摆手。

反而让李容曼受宠若惊情不自禁挑起眉。

赵女士见过王鸣盛家人对他态度也彻底缓和下,明显之处就是称呼,从“王先生”“王总”这种客套话变成“鸣盛”。

这会儿瞧他出来不想他看出自己对他母亲的不满,脸上勉强带上笑,眉眼弯了弯:“鸣盛你怎么也出来了?”

王鸣盛说:“不是去卫生间,怕你们寻不到地方。”

赵女士笑着继续说:“看样子你们三个都挺熟?”

梁瓷说:“他俩一起吃过好多次饭,自然熟。”

赵女士点头,拿上包往卫生间的方向走,李容曼悟出点门道来,惊讶地瞧着王鸣盛与梁瓷:“动作也忒快了些,份子钱我可还没准备好。”

王鸣盛眼角吊起来,“不急慢慢准备,准备个大的,太小你肯定拿不出手。”

李容曼“切”了一声:“新郎还不一定是你,你着急个什么劲儿?”

正说着周省之寻过来,礼貌性与王鸣盛点了个头,虽然吃过一次饭,看起来仍旧相互陌生气场不合

这几天天气暗淡,气温多变,太阳时常躲在云彩里,一躲就是一天,偶尔还零星地落几滴雨。天气怪了,感冒地人自然而然多起来。

晚上出门刮起一阵北风,王鸣盛主动开车门请梁瓷父母上车,安排了自家酒店顶级套房,岳父喝了一些酒不能开车他提前打电话叫吴大伟来接。

扶着车门低笑着嘱咐一番了吴大伟一番,岳父嘴角挂着浅笑很是赞赏,赞赏他心细。

车子上了兴宾大道王鸣盛跟梁瓷的身影被抛在身后,赵女士侧颜看向老公,有些话在嘴边转了几圈没说出口,想到王鸣盛刚才嘱咐司机的话也能看出这人是他安排的,还是不要在车里讲才好。

到了酒店她洗去一身疲惫,身上烟酒气消散,裹着浴袍出来擦拭发丝,他则躺靠在沙发上随手翻看酒店床头柜上准备的新闻杂志。

赵女士扔下毛巾端坐了会儿,细眉往上扬了扬:“看什么呢,今天这事就没什么好跟我讲?”

他这才放下书,扣着手叹了口气:“讲什么?”

赵女士说:“自然是讲一讲咱们家小乖的事。”

“嗯,”眼前人沉吟了会儿,措词讲话时不紧不慢,“她喜欢就好,有上次的前车之鉴你得明白,她是成年人,自己能作主,你说出来再多也只是参考意见,她不见得会听。”

赵女士凑近他眼睛一眨不眨,梁父被看得毛骨悚然只能笑问:“怎么了?”

她说:“以前管教女儿的时候你比我都严厉,如今怎么越来越省事?倒显得我是不招人待见事多的那个。”

他苦笑两声:“那是学业,这是婚姻大事。鞋合适不合适只有脚知道。王鸣盛这人我也没有深入接触,怎么知道是好是坏?当初我觉得她这么喜欢,高永房未尝不是个可托付的人,结果不是看走了眼?她觉得合适就结婚了,后来觉得不合适又离婚了,这两样事有否征求过你我的意见?”

赵女士眨了眨眼,固执己见:“我们家小乖就是忒优秀,总也找不到一个如意郎君,找什么样的人我都觉得是将就。”

他闻言撇了撇嘴,摇摇头继续看杂志,就着方才暂停的地方往下浏览,耳边接连不断尽是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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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瓷忙碌着收拾东西,今夜就回了大院,他好不容易打发了发光发亮阻碍他的电灯泡,自然紧跟而来。

躺在床上默不作声看了良久,把手上把玩的东西一扔,直接走过去从后方抱住她,手起初还是规矩的,年轻男女嗅着对方的体味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靠着床头的靠背,掐住杨柳小细腰举上去又按压下来,闭着目仰头享受,急切万分连姿势都懒得变换,咬着牙吸了几口气全身就通透了。

就像被憋在封闭空间等待窒息,濒临死亡之际深吸了一口卷着花香的新鲜空气,别提多爽。

抱住她侧躺下温存片刻,她还记得行囊要收拾,王鸣盛蹙起眉不松手,箍着她说:“明儿再说。”

“床上都是东西。”

“有东西就有东西,”他说着一脚把行李箱踢下床,贴紧她耳垂低语,刚经过一场激烈运动声音带着自然沙哑,“你父母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几点,我去送一送。”

梁瓷裹着被子转过身看他,肩膀依旧赤条接触空气,方才被他生吞活剥一般拉扯干净,好像听到布料被扯烂的声音。

“没具体说几点,只说是上午就走,让我好好收拾东西不用担心,还说这次挺匆忙也不用回去,等一段时间回国的时候再回家就可以。”

他两手一勾没怎么用力就把她拉到身子边,盯着她嫣红的嘴唇左右认真瞧仔细,“要不要再来一次?”

梁瓷咽了一下,脖子上的青筋埋藏在白生生的皮肤下面露出青色的痕迹,头发全部撩到背后看起来莫名充满风情。

“我累了。”

王鸣盛噙着笑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你反正每次都用累了搪塞我,久而久之我就知道……”

他说到此处覆盖下来,居高临下望着她说:“……你一次也是累了,两次也是累了,嘴上说着累了还能再承受我一两次。”

她偏开头忍不住道:“那是体谅你。”

王鸣盛“嗯”了声,“那就再体谅一回吧。”

“……”

梁瓷去在云端飘散,被狂风骤雨打散又聚集,天上地下好一阵腾云驾雾,手腕贴到实处时眨了眨眼,有气无力深呼吸。

此时意志消沉由不得自己,浓烈的睡意侵袭她的神智与眼皮,直接就睡了过去。

离别在即王鸣盛嘴上不说心里却不怎么舒服,纠缠到半夜才放过她,只觉得才刚闭上眼睛踏实睡了一两个小时又被温热的呼吸拂醒。

来不及睁开眼就被侧身翻过去,天色刚亮阳光还有些微弱,耳边可以听到两声公鸡打鸣,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猜测不过是早晨六点的光景。

她就想兵败的逃兵,已经经历了一夜风霜雨雪洗礼全身都不得劲,被走街串巷破门而入的时候睁开眼,“嘶嘶”吸了两口冷气。

他在身后询问是不是痛,梁瓷不想扫他的兴致,但可能是昨夜雨疏风骤放纵过度,早上这回承受不住。

他不敢再冒进,弯下腰轻吻了吻她的后背,僵持着霸占着也不舍得出去,拿出了出奇得耐心,慢慢诱导。

但诱导又如何,就好像被鱼钩子勾破了嘴的小鱼,钓鱼老翁再怎么变换美味鱼食都不敢咬钩子。

后来他被逼到急处顾不得怜香惜玉,紧扣着新鲜美味的她尝鲜。

女人也奇妙,三两下之后疼痛就被掩盖,她明明这么羸弱却还跟着他策马奔腾。

默了她被烫得抖起来,双臂都被搂住往后带,他低声叹息:“真恨不得把你他妈的直接吃到肚子里。”

梁瓷心里有些欢喜,被他这么讲时心口猛缩有些情难自禁,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抖M体制的人,明明不喜欢他床上的匪气,但每回被他强托带拽拉下水,自己又如鱼得水一样恣意。

她闭着眼休息片刻,轻声要求:“王鸣盛,我要是出去了你可要管住自己下半身,不可以乱来。”

他哼笑两声,故意说:“你都扔下爷出国了,我乱来不乱来你管得着吗?”

“你乱来我也乱来。”

王鸣盛瞬间挑起眉,低声骂了句操,“威胁我?我是长大的,不是吓大的。”

他嘴上不客气却不影响轻手帮她清理,碰了纸巾检查半晌抬手往她pp上招呼,“痛什么痛,好好的呢。”

她委屈无处去诉说,蹙着眉梢说:“我没骗你,刚才真的……”

“一开始那样,后来呢?”

梁瓷垂下眼眸不说话,“听不懂你瞎说什么。”

王鸣盛躺下安静片刻,开始往她那边挪动,从后面探过身观察着她的表情问:“我年轻气盛肝火旺盛,不让我乱来我憋得慌你负责吗?”

梁瓷侧过半张脸,眼尾扫他一眼:“你可以自己用手……”

王鸣盛低笑:“手没有这样舒服。”

“那就憋着,”她挑起眉说,“照你这样说,你没认识我以前是不是每回想那个都找别人?”

他闻言略微尴尬,轻咳两声开始含糊其辞:“我忘了。”

“这种事还能忘?”

“嗯,我记性不好,”他打了个哈欠,“睡吧,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梁瓷眼尾隐藏着浅淡的笑容,勾了勾唇又躺回去,他的腿翘上来霸占着她,梁瓷被压着不舒服,刚想挪动就听到轻微鼾声响起,还以为他那个哈欠是为了救场转移话题,原来是真得困了。

梁瓷如今再跟王鸣盛相处跟前两日还不相同,以前是两个人恋爱,昨晚赵女士带着爸爸离开后晚上也没说什么,她知道这就是默许,最起码是没什么大意见。

经过家长认同她无形之中就不由自主把王鸣盛更往心里拉了一步,让他距离自己更近。

再想到出国的事心下就有些不舍,本来应该是喜大普奔的好事,这会儿就情不自禁伤感起来。

看着看着他,眼眶就湿润了。

真是有些矫情。

>>>>

王鸣盛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睁开眼没看见身旁有人,他忽然想起有正事要办赶紧拿起手机看时间,首先入目便是吴大伟的电话,他没接,昨夜吃饭时调了静音怕有人打搅回来却忘记调回来,吴大伟联系不上他只能发消息说梁瓷父母早晨九点就退房离开。

幸好他昨日跟梁父交换了联系方式,赶紧一通电话过去,梁父语气客气,只说公司有事就不打招呼走了,以后有机会到他家吃饭。

王鸣盛闻言受宠若惊,这才相信梁瓷以前说过的话,他不禁有些羡慕这样通情达理的父母。

起身穿上衣服,随手抓了抓头发,刚走到门口穿衣镜前就听见脚步声。

到门前停下,屋外两个女人讲话——

“你吃早餐了吗?”

“刚上了夜班回来没胃口。”

“我多买了一份。”

“不用不用,我特别困什么也不想吃。”

梁瓷低头笑了笑没强制塞给她,扭身推房门,他闻声视线往她身上一扫,看见她手里食盒挑了挑眉,“真稀罕,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吃你买的早餐。”

梁瓷闻言不禁羞赧:“今天睡不着就起床去买了,以前也不是不买,是你醒得比我早。”

王鸣盛接过去放桌子上,一一打开食盒,饭香味溢开,他闻到味道才发觉饥肠辘辘,整个包子塞进嘴里,口齿不清说:“你父母走了,今天九点多就出发回你老家了,我刚才给岳父去了通电话,说还有一个小时车程就到家,你待会儿再打一通,安全到家后你我也放心。”

梁瓷走过来坐下,他掰开一次性筷子递过来,抬手倒了一杯子,询问她起床有没有喝水,梁瓷摇头说忘了,他则嘱咐先喝水再吃饭。

说话间他三个包子下肚,抬眼看了看她:“愣什么,赶紧吃饭。”

梁瓷低头沉默了会儿,看着眼前的水煎包柔声细气问:“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王鸣盛手上动作一顿,侧过来半个身子,放筷子直起身,“你说我想不想你?整天问一些没营养的话,我想不想你应该知道。”

他低头喝了一大口凉白开,被气笑时摇了摇头:“我不想你,我谁也不想,成了吧?”

梁瓷抬眼看向他,眼前云雾浮现有些看不清,她忍了忍情绪才说:“那怎么办?”

他勾唇笑了:“能怎么办,以后只能我两边勤跑。”

她松了口气,想到什么一颗心又提上来:“你英语口语怎么样?”

他清了清嗓子,好像提到他不忍直视的问题,放下水杯认真道:“它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你说怎么样?”

“……那你还是不要两边跑了,万一在异国他乡把你丢了,到时候找人都不好找。”

他但笑不语,半晌才说:“那倒不至于。”

梁瓷以为他在逗自己,“你真不会还是假不会?”

王鸣盛默了会儿,静静看几眼地毯才说:“简单的会两句,复杂的不会,问个路还能凑活凑活吧,就怕发音太标准老外听不懂。”

梁瓷担忧地看着他,也忘了吃东西。

他摆摆手浑不在意:“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肢体表达不管去了哪个国家都没障碍。Do you know Tom and jerry,jerry is here这话我会,最起码出了国门不怕外国老鼠骚扰。”

王鸣盛这几天应酬连连,攒着一股儿劲似的往前冲,原本要去出差,梁瓷马上离开这事压着他不得不把所有事情一拖再拖。

晚上两人看了一场电影,王鸣盛全场心不在焉看着她出神儿,梁瓷觉察到灼热注视,侧过头跟他对视。

王鸣盛不言不语只看着她,沉默片刻主动探过去手拉着手腕把她带过来,两手搂紧放大腿上。

出来时暮色低沉,电影院附近找地方吃饭,特意点了一盘翠竹报春,此菜就是黄瓜做成竹子形状加以鸡肉碎末,共进晚餐中播撒出春的气息,描摹自然,靓眼开胃又暖意。

服务员吹得天花乱坠,王鸣盛才选了这一道,味道吃起来实在一般,就是看起来赏心悦目。

梁瓷放下筷子评价:“华而不实,故弄玄虚。”

王鸣盛抚手笑说:“冲着这个创意勉强还能凑活。”

梁瓷又吃了一口,“那这创意也太昂贵,你要知道这道菜不止卖给你一个人。”

“那你要不要给物价局打个电话,看看举报有奖励没有。”

“漫天要价是常态,我都见怪不怪了。”

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着实不慢,到车里时她脸色还红润着,被大厦里的暖气熏暖。

“我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她摸着他车子上的装饰品说。

王鸣盛还算淡定“嗯”了声,启动车子旋着方向盘出车库,整个地下车库光线昏暗,他开着近光灯不紧不慢出来。

梁瓷嘱咐说:“我妈妈的车子在这里,我没时间送回去,你要是有时间帮我开着,不要太久不保养。”

王鸣盛侧头看了看她,“过几天我可能要去周成区一趟,不如我开着给你家送过去。你知道我有几辆车子,基本也开不着。”

“好啊。”她点头。

王鸣盛想了想问:“你爸妈有什么喜好给我讲讲,总不能初次登门空着手。”

“我妈喜欢红酒。”

“你爸呢?”

“我爸……我还真不知道,他好像一直不喜欢挑剔。”

王鸣盛笑看她:“你妈还时不时小酌几杯?”

梁瓷坦然说:“我姥姥这家人都比较能喝,每天下午茶都会聊着天用高脚杯抿几口小酒,我有个大姨,每年见不到几遭,不过听说我姨夫隔三差五就给她买酒喝。”

“昨天没见你妈喝酒。”

“她懂得我们北方的规矩,正经场合不会显露,除非应酬没办法的时候才会当众喝。”

王鸣盛心下了然,琢磨着给岳母买瓶好酒才是。

到家时天色很晚,两人洗了个鸳鸯浴,到床上本来不想再折腾,看见她的行李箱有些烦闷,转过身看她许久又狠狠要了她一回。

她越是不叫王鸣盛就越用力,知道她眼角湿润才心软下来,抱着她轻轻碾磨。

把梁瓷送出国当天王鸣盛回老家了一趟,早早上床睡觉晚饭也没动几筷子,王琪在两家父母见面时也跟着去,听梁瓷说了这事,觉得王鸣盛反常就悄悄推开卧室门进去。

他没睡,趴在被窝里玩手机,听见动静看了看她开始掀被子去衣帽间换衣服,出来时换了一身毛领皮外套,里面是草绿色跟绿色参杂的高卷领毛衣。

他身材宽大这么穿看上去体型偏瘦,以前在私人会所他喜欢这么穿,这几次都没见他这么打扮,今天穿到身上出来让王琪眼前一亮。

他兴致不佳,垂着眼也没往日精神,换了鞋子往外走,问他去做什么得到一句懒懒的回答,说朋友待会儿来接他去喝酒。

没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王鸣盛去开门,让对方先进来等他两分钟。

他换了一天舒适的黑色裤子才又出来,母亲搞不清状况,只知道他刚来又要走便有些担心,追外屁股后面询问去哪。

王鸣盛说去吃饭,那个朋友也答应了一句,抬手拍了拍王鸣盛的肩头:“走,请你去吃个饭就好了。”

他们交谈着一起出了门,母亲送到门外,望着背影微微发呆,回头问王琪:“你弟弟今天怎么有些反常,情绪低沉就罢了,以前不开心也不会太表现在脸上。”

王琪猜测说:“是不是今天梁瓷走了他心里猛地松快下来不适应?”

王母脖子上还挂着粉红色的围裙没摘,闻言看了看王琪,“她走了?走去哪?”

“人家不是说了要去美国深造,两年呢。”

“去美国?她这么厉害?”

“你没听她说?”

“光顾着生气了,没注意听。”

王琪关上房门朝客厅走,拿起一个橘子慢悠悠剥皮,往沙发上一坐才说:“他们之前在一起习惯了,突然走了一个,心里肯定会不太舒服。”

王母想了想顿时担心,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几秒后才有人接:“怎么了?”

她问:“儿子,你今天还回来吗?”

王鸣盛说:“视情况而定。”

她心里担忧:“回来吧,心情不好就不要喝太多酒,我给你留着门,十点前你必须回来睡我才安心。”

那边沉默一阵才答应:“好,我九点多就会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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