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见沈小楼傻站着不说话，一边抽烟一边看她，过了会儿说道：“你先洗，洗完我洗。”
沈小楼站着不动，小声开口：“我没带换的衣服。”
宋临低头看手机，扫一眼今天的新闻，漫不经心：“穿我的。”
沈小楼脸刷地红了，不知他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平时在宋家她是装傻，这会儿真傻了，满脑子问号，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睡衣睡裤还能将就，可你内裤我穿不了啊，太大了吧……”
宋临刚抽进去一口烟，听到这话，呛得直咳嗽。
沈小楼意识到刚才那话不妥，羞得满面通红，见他咳得厉害，忍着臊走到他身边，轻轻给他拍背。
白皙纤细的手碰到健劲紧实的背，两个人都顿了顿。
沈小楼脸已经红到脖子根，慌乱拍了几下，飞快逃开：“我给你倒杯水！”
等她端着水过来，宋临已经平复了，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一套深蓝色居家服递给她：“凑活穿吧。”
沈小楼放下水杯，接衣服的时候都不敢看他，点点头，抱着衣服快步进了浴室。
宋临个子高，衣服穿在沈小楼身上，衣摆到了大腿处，裤子更别提了，她把裤脚挽了好几圈才没拖在地上。
这套居家服被沈小楼穿得又大又松垮，看着太滑稽，宋临乐了：“不如再把裤腿挽高点儿，直接去插秧。”
沈小楼知道自己穿着这套衣服很可笑，刚才在浴室里照镜子，就已经羞过一次了，这会儿心情很平静，暗自动着脑筋。
明天宋家亲戚来，宋太太肯定会拿她当佣人使唤，她算是看出来了，宋家铁了心蹉跎她青春，再这么顺从忍让下去，肯定不行。
哪怕跟宋临回公寓去，每天伺候他吃喝，也不行。
人生只有一次，她不想浪费在这种事上。
沈小楼只当没听见宋临的嘲讽，躺床上盖好被子：“你快去洗吧，早点休息。”
宋临很快洗完澡。这几天沈小楼不在，他每晚都睡不好觉。
以往一直睡不好，没觉得有什么，自从体验到舒服的睡眠，再睡不好，就很难接受了，整日心浮气躁，本就不算好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在公司动不动就发火，看谁都不顺眼。
钻进被子，宋临又闻到沈小楼身上散发的淡淡馨香。
“我可以……”沈小楼轻轻开口，又不敢往下说。
“嗯？”宋临猜她有事相求。
“以后可以叫你小名吗？总叫‘宋先生’，好生分……”沈小楼娇声说道。
宋临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个。他睁开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过了几秒才说：“没有小名。”
“那，就叫你宋临？”
宋临微愣，笑起来：“你是真虎啊。”
“虎？我不属虎呀。”沈小楼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宋临憋着笑：“没事儿，夸你呢。夸你胆大，除了我家里，没人敢对我直呼大名。”
沈小楼装傻，语气懵懂：“咱们结婚了，就是一家人，我也可以这样叫你么？”
宋临哼笑一声，听不出乐意还是不乐意，嘴上倒是答应了：“行吧。”
沈小楼有些高兴，立马叫了一声：“宋临。”
宋临困劲儿上来，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嗯？”
沈小楼：“太太今天跟我说，让我尽快去体检……”
宋临：“去呗。”
沈小楼：“嗯，一有空我就去。不过你放心，我身体还行，除了偶尔会感冒，其他没什么问题。我也没谈过恋爱，没有那方面的问题……”
沈小楼越说声音越小，脸颊烧起红晕，滚烫滚烫的。
宋临完全相信沈小楼这话。
他没有过女人，但不妨碍各种女人想方设法接近他。
这些年来，什么女人没见过？是纯是骚，他心里有数。
“嗯。”宋临敷衍回应。
这会儿实在是困，他没兴趣听她讲废话。
沈小楼沉默。
宋临以为这姑娘总算能闭嘴让他好好睡觉了，眼睛刚一闭上，耳旁又传来声音。
“宋临，如果你需要我尽妻子的义务……”沈小楼呼吸有点不畅，脸烧得滚烫，“不用憋着。”
宋临原本不打算理她，这话左耳进，没等右耳出，他便反应过来，愣住了。
这话还真不好接。
他俩不是第一次同床，作为夫妻，要说对她完全没兴趣，他又情难自控吻过她；要说对她很有兴趣，又还差了那么点意思……
总之，他不是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无论基于理智还是情感，都觉得他们还没走到那一步。
宋临不作声，佯装入眠。
旁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宋临不知道沈小楼在干什么。很快，旁边安静下来，宋临正纳闷儿，一双手忽然将他抱住。
沈小楼身子贴了过来，发烫的脸在他紧实的手臂上蹭了蹭。
小猫似的。
宋临什么都明白了。身体自然而然有了该有的反应，但他脑子很清醒。
“沈小楼，别闹。”他低声喝斥，将她推开。
这人刚才悉悉索索的，原来是在脱裤子。
被子下的沈小楼只穿着一件他的睡衣，光是想想，不用看，宋临就感觉好热。
他推开，她又贴过来。
再推开，再贴过来。
反复几个来回，沈小楼豁出去了，将他压住，整个人伏在他身上，脸贴着他胸膛。
宋临倒抽一口气，胸口起伏，触到一片滚烫。
“你发什么疯？”宋临忍着难受，厉声问道。
沈小楼顾不得脸面，死赖在他身上不肯松手，声音带着哭腔，喘息间又含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欲念。
“宋临，我没疯，”她抬起头，沉默片刻，又将另一边脸贴上他胸膛，“你不想，我想……”
其实要推开沈小楼并不需要多大力气。
然而这关头，宋临说不清到底是不忍还是不愿，就这么由着她胡闹。
他沉默着，咬紧后槽牙，攥紧拳头，垂下的眼眸盯着此刻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沈小楼，滚下去。”他最后一次发出警告。
女人却将他抱得更紧。
“你有话直说，少来这套，老子不缺女人。”宋临语气几乎是恶狠狠。
沈小楼被这话刺痛，自己的确有事相求，只能忍着心痛，柔声开口：“你是我丈夫，我们……我们做这事天经地义……”
沈小楼原本哭不出的，被宋临刚才那句“老子不缺女人”给刺痛，心里一难受，便真的哭了出来。
“你愿意不愿意，我们都已经结婚了，难不成你打算——打算……一辈子不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