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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往事或许你比自己想象中要陪我更早

作者:小霄字数:8730更新:2023-09-01 00:37

窦晟回身便往门口走。

陈舸下意识喊道:“别出去了!”

车子明他们回过神来,也纷纷吼让窦晟别动。

“我不出去。”窦晟声音很沉、很冷。

“我就看看是谁。”

他快步走到门口,单手撑门,看向猫眼。

谢澜从身后看他,修的五指微微蜷,指尖搭在门上,那本该是个很松弛的动作,但紧绷的手臂线条却暴『露』了一丝情绪。

砸门声还在继续,每秒一次,像撞钟一样虔诚,旧的防盗门连门框一颤。

许久,窦晟直腰平静道:“是那个穿虎头衫的胖子,眯眯眼,脖子上颗黑痣,拿棍子。”

陈舸皱眉回忆,“拿棍子的两三个。”

“是他没错,我印象。”窦晟惯『性』地手揣进裤兜,“装摄像头么。”

陈舸嗯了声,“邻居家装了。”

窦晟便没再说什么,走回来捏住谢澜左手的手腕,拇指肚沿那道伤周围的红肿轻按。

他的声音软下来,“这样碰会疼么。”

谢澜心里闪过一丝若若无的、难以捕捉的微妙感。

“就点……”他不会用中文描述,犹豫了一下低声说:“distendg……”

窦晟抬头看他,“胀痛?一鼓一鼓的,像面包发来的感觉?”

“嗯。”

窦晟点点头,固定住谢澜的手肘,另一只手捏他的手腕,先是顺时针旋转,上下左右轻挪,“这样疼么?”

“不疼。”

“这样呢?”他伸手摁谢澜那道伤,“这样是怎么个疼法?draggg?dull?burng?”

谢澜感受了一会,“都点。”

王苟英语不太,只能傻张嘴表达震惊。车子明叹一声,“澜啊小可怜,种异国他乡遭犬欺的感觉,显更可怜了。”

谢澜没吭声,但他察觉窦晟在听到这句话后刚压下去的火来了点。

窦晟回头问陈舸道:“妈不在家?”

陈舸嗯了声,“在住院。”

窦晟皱眉说,“那,大家今天就在家住下了。明天省训营上课,一大早还先带谢澜去医院看看,时间点紧。”

医院?

谢澜茫然低头,戳了戳胳膊上的伤。

这么严吗?

陈舸也往谢澜胳膊上扫了一眼,愣了一会才说:“倒是可以,他伤的怎么样啊?”

“肌肉撕裂伤。”窦晟语气很笃定,“伴随软组织挫伤、轻度骨裂、还可能会炎症,家『毛』巾么?”

陈舸懵了一秒,慌里慌张地往屋里走,“,跟我过来。”

谢澜也呆了,难以置信地举自己平平无奇的胳膊,把窦晟刚说的那几个病回忆一遍。

突然觉伤处疼痛加剧。

门的砸门声突然停了。戴佑透过猫眼往看了一眼,“他们怎么像走?”

“啊?我看看。”车子明拨开他,“我『操』还真是,什么情况?”

陈舸从里头出来,闻言转身到阳台往楼下看去。没过一会,底下传来那几个男骂骂咧咧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陈舸冷笑一声,“这群很熟练的,能判断哪一句报警是真,还能预判警察久到,道规避冲突。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们谁报警了,取消掉吧。”

王苟目瞪口呆,“那警察抓到过吗?”

陈舸点头,“抓到过两次,但他们没造成实质伤害,也只能口头调解。这周围挺『乱』的,警力本来就紧张,警察也无奈。”

窦晟刚从里面拿湿『毛』巾出来,平静道:“实在不行就搬家,再不行,搬出h市,我看那几个膀大腰圆也没吸毒的样子,只不挨上毒,就没什么怕。”

他说,把『毛』巾叠两折,小心翼翼地覆在谢澜的小臂上。

冰凉瞬间缓解了疼痛,谢澜在『毛』巾下小心翼翼做了个拧门的动作,像不疼。

他对自己“肌肉撕裂、骨裂、并发炎症”的手困『惑』,窦晟忽然凑近,贴在他耳边小声说,“皮肉小伤,没事,喷点『药』两天就。”

谢澜一呆。

“来都来了,在他家赖一宿,陪陪这个智障失足儿童。”窦晟说直回身,捎带手『摸』了一把谢澜的头,神『色』淡定,仿佛那番『骚』话『骚』『操』作都与他无关。

陈舸叹一声气,“太晚了,们是不走的话就想想怎么睡?至少两个和我一打地铺。”

这个家是肉眼可见的困难,家具全被搬空,三居室里只两间床,分别是陈舸和他妈妈的。

王苟举手,“我从小就睡地上。”

于扉道:“那我和一吧,能守门。”他扫视一圈剩下的,“那就戴佑车子明睡小屋,豆子谢澜睡大屋,明天早上直接一去上课,定个闹钟。”

众纷纷说行。

陈舸低声说,“麻烦们了。”

于扉皱眉在他肩上一拍,“别说这种恶心话。”

说是大屋,也只一张说不上宽敞的双床,谢澜一坐下,床架子嘎吱一声,动一动,嘎吱一声。

陈舸抱了被子和毯子睡客厅的铺床,几个低低地说话。

“他们是催债的么?”

“嗯。”

“久了?”

“半吧,没十回也八回。”

“所以……到底欠了少钱?爸欠的?”

陈舸没再吭声,窦晟刚从洗手间出来,打断面的聊天问,“洗漱吗?”

大家纷纷表示都洗漱过了,陈舸走过去关掉洗手间的灯,“睡觉吧,我们在头看,事喊们。”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大卧室的灯也关了。

检查手伤的谢澜突然眼前一黑,陷入呆滞。

为什么关掉他的灯?

紧接,房子里所灯都被陈舸一个一个灭掉,里屋屋沉寂了一会,车子明小声问,“为啥关灯?他们都走了。”

陈舸平静回答:“省电。”

“……”

窦晟气乐了,“怎么不抠死,我再看看谢澜的手伤。”

他说伸手拍了下开关。

啪嗒。

灯却没亮。

窦晟愣了愣,啪嗒啪嗒来回开了几次,转身走到厕所门口,啪嗒。

“怎么都不亮?”他匪夷所思道:“这就跳闸了?90代的电路?”

陈舸无奈叹气,“行吧,不是跳闸,电业局贴欠费条久了,通说今晚强制停电。”

众:“……”

陈舸淡定补充:“通说八点,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我很感恩。”

众:“……”

窦晟无语了,心烦挥手让他回客厅睡觉去,站在主卧门口对谢澜道:“不冰了吧?我再换一块『毛』巾。”

黑咕隆咚的,谢澜看不见窦晟的脸,且根据窦晟声音的方向,他依稀感觉到窦晟也没完全对准他。

他无奈叹气,“我自己去,顺便洗漱。”

旧的木地板踩下去咯吱咯吱地响,躺在客厅的几个在低声聊天,王苟的话比较,于扉偶尔『插』几句,陈舸几乎不出声。

谢澜『摸』黑推开厕所门,一丝光亮也无,他在黑暗中掰开水龙头,右手捧水一把一把地泼在脸上。

混混沌沌中,他忽然觉挂在眼睫上的水珠些亮,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在视野中折『射』昏暗些『迷』离的光线,照出旁边的皂盒、牙杯……

他茫然抬头,却见镜中了一道柔和的光线,窦晟单手揣兜倚在门口,另一手举手机,亮的闪光灯上还遮了一层很薄的纸巾,让那道光在黑暗中显朦胧而柔和。

谢澜愣了愣,“怎么跟来了?”

窦晟笑笑,转动手腕把光束往旁边探去,定在杂物柜里一支护手霜上。

“黑咕隆咚的,心里发『毛』。”他漫不经心地说,“来找。”

谢澜闻言忍不住勾嘴角,“胆小如豆了。”

窦晟嘁一声,低低道:“我是怕害怕不。”

谢澜闻言扭头看了他一会。

陈舸这个,陈舸的房子,都仿佛蒙一层压抑的灰『色』。每当窦晟靠近陈舸,他也会染上点冷清,而且和车子明他们的压抑都不同,窦晟身上散发一种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已经时过境迁般的低落。

很淡,无法抹去,但也不会对现在的他造成任何影响,只是固执地在他的深处存在罢了。

“行行行。”窦晟举手投降道:“我胆小如豆,祖宗,别盯我,我被盯浑身发『毛』。”

谢澜这才回过神,看了他一眼,沉默地转过头。

他单手掰开护手霜的盖子,挤出来豆大的一点,用手指挖走。

谢澜低头把手霜打圈涂抹开,窦晟在一旁轻轻吹口哨。口哨声和他平时说话一样,也低低的,散散漫漫。谢澜听了一会才觉耳熟,抬头问:“改编版hblood?”

窦晟嗯了声,“我说过的,很喜欢这个版本。哀上加哀,哀到极致,反而能让悲伤的轻松一些,就像用一块巨石去击打另一块,虽然碰撞的过程很痛,但总能让原本的石头小一些,天地久,一次次尝试,水滴尚能穿石。”

谢澜没太听懂这个比喻,他反应了一会,“那去哼陈舸听听?”

只是随口一建议,不料窦晟瞬间垮下脸,冷漠道:“不。”

“?”

谢澜脸快皱来了,“是不是什么病,情绪变化也太没规律了吧?”

“规律,关键看某些走不走心。”窦晟高冷地哼了声,“走了,睡觉了。”

谢澜道:“手机留下,先出去吧。”

窦晟闻言回过头,看了他一会,“上厕所?”

“嗯。”

窦晟笑来,“单手能解开裤子么,用不用帮忙?”

谢澜简直大无语,耳根还一丝难以察觉的烫,“手动确实会扯伤,但能忍,也不至于连裤子都脱不了吧?”

窦晟笑笑,“我就开个玩笑,手机放这了。”

谢澜懒再看他,转身往里边走。

陈舸家的厕所两玻璃拉门,分别隔开淋浴、马桶和洗手池。谢澜刚才借光看见那两道拉门都是开的,却没想到拉门还门槛,他一脚猝不及防地踩上去,当场一崴,肩膀咚地一声撞在了玻璃上。生疼。

“怎么了?”陈舸在头喊。

谢澜满脸通红,连忙回道:“没事!”

窦晟从门口折回来扶他,语气些无奈,“祖宗,看点脚底下啊。”

他一手抓谢澜右胳膊,另一手绕过伤处把他的腰,“左手撞到没?”

“没。”

谢澜头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本能地从他手中挣出来,急促地说了一遍:“没事。”

不是不是他挣开的动作太明显,窦晟的手在空中顿住,顿了一秒才收回去。

“小心点啊。”

“嗯。”

等他走了,谢澜才出一口气,方觉手指尖些麻。

他从小就讨厌跟肢体接触,所以一直不太能理解戴佑车子明他们天天勾肩搭背,每次他们想带上他,他都会本能地挣开。

一开始窦晟过来勾肩搭背时他也点不自在,但是忍了几次后也习惯了。但刚才不一样,距离突然被打破,他下意识就想挣开,那种念头甚至比之前对戴佑他们时更强烈。

但,不一样。

像不是一种排斥厌恶的挣开,而是惊慌。

从直觉到生理,都很反常。

谢澜一个在洗手间里呆了一会,才拿手机走向里面。

不是不是那个把腰的动作留下了心理阴影,这一宿谢澜做了奇怪的梦。

和晚上一样是厕所里的场景,但不尽相同。他梦见他和窦晟上完厕所出来碰到,窦晟运动裤前飘两根的带子,他扯那两根带子倏地收紧,单薄的衬衫下现出少瘦削紧实的腰身轮廓,那几根修的手指将那带子系了个松松垮垮的结。而后窦晟向他走来,一伸手,捏住了谢澜裤腰上垂下的两根相同的带子。

他收紧那两根绳时,谢澜被他拽往前跄了半步,伸手按在窦晟胸口。

窦晟也仿佛怕他扑倒,顺手把了一下他的腰。

“小心点。”

——如果不是那三个字带一种不真实的回音,谢澜甚至意识不到那是个梦。

他从床上猛地坐来时,边竟哗哗地下大雨。回国以来的第一场雨,下轰轰烈烈,毫不拖沓。谢澜呆坐在床上,不需照镜子,他都能道自己脸上现在是怎样的茫然。

做这种梦,他八成是哪里坏掉了。

过了一会,他才忽然觉不对,扭头发现另一边床空。

手机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房子里很安静,谢澜放空了一会,才拿已经皱巴巴的『毛』巾『摸』下床,打算再去用凉水过一遍。。

不贴手,就贴贴脑门。

他轻轻走到厕所,推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的。

“大半夜不睡觉,找我就为了问这个?”

是陈舸的声音。

谢澜一下子明白过来,下意识走,但迈出去的脚还没落地缩了回来。

鬼使神差地,他点想道窦晟会跟陈舸说什么。

窦晟的声音很平静,“是,就为了问这个。到底欠了那伙少钱?没欠条,没问过爸这笔欠款的真实『性』?”

陈舸沉默了一会才说,“那伙手上三张欠条,加来六十八万。我爸的烂事比我们想象中,不止贩毒这一条,他只反复强调不管谁来都一律不,那伙本身不干净,不敢求公家强制执行。”

窦晟问,“所以了么。”

“没。我不会,家里的储蓄都我妈看病了,就只剩下这么个房子,我爸判无期,二三十总也出来了,是还没死,让他们连本带利找他算去。”陈舸说自嘲地笑笑,“怎么样,是不是渣儿子的味了?“

窦晟哼一声,“理智尚存。”

“什么?”陈舸微愣。

窦晟叹一声,“我说理智尚存,之前看穷成那样,还以为连房子都卖了去填无底洞。”

陈舸顿了顿,苦涩地笑了两声。

许久,他低声说,“豆子。”

“嗯。”

“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明天带他们该上课上课去,那什么省训营来?数竞赛么?去搞,别来管我了。胡秀杰恨死我了,让她少恨我一点吧。”

窦晟打了个哈欠,“我们这些天之骄子就不劳您费心了,课余时间能来帮扶一下失足智障儿童,也算是对生阅历的一种补充。”

“『操』。”陈舸气乐了,干巴巴乐了两声低声说,“广告费我收了,谢谢兄弟,之后还。”

窦晟说:“用不,谢澜那天很开心,他说上一次在黑管的乐队里拉琴都了。所以从这层意义上来讲,这个黑管确实比别的乐器值钱。”

陈舸声音点发懵,“跟谢澜什么关系?们两个的钱,决定权在他手里?”

谢澜在边也些『摸』不头脑。

窦晟嗐了声,“反那天大家都开心,薪水怎么分配是我们说了算,不用『操』心……扯远了,其实我只是想说,就当爸死了,家破亡是一场大劫,但总归向前看。我跟说这话也不是站说话不腰疼,我……”

“我道的事。”陈舸打断他,停顿片刻才说道:“但我家这一摊,不纯粹是家破亡那么简单。”

窦晟闻言沉默了许久,久到谢澜站脚麻,才忽然听见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

窦晟轻声道:“道我的事?我爸车祸死,很都道,当中考全市第一考出来,甚至还记者来采访我是怎么走出来的,就说荒唐不,更荒唐的是我还接受了那个采访。”

车祸死。

黑暗中,谢澜的心像是突然漏了一拍。

虽然窦晟的爸爸从没出现过,他也猜想过最坏的一种可能,但亲耳听见窦晟说出来,还是觉心脏被什么东西一把攥住了,血『液』无法流通,指尖冰冷。

陈舸安静了一会才嗯了一声,“所以我说,我相信懂家破亡的感受,但……”

“听我把话说完。”窦晟的语气很沉,“除了我和我妈,没道真相。那天我生日,我爸突然出差,急匆匆走了,就是那么出的车祸。但其实出差是假的,他婚内出轨一,那天就是被那女的叫走。”

边的雨声忽然喧嚣,谢澜站在门,冰冷麻胀的感觉顺指尖爬上脊柱。

他的手都在哆嗦,下意识转身走,脚踩上地板却发出突兀的嘎吱一声。

谢澜僵在原地。

厕所里也安静了一会,谢澜大脑一片空白,等窦晟出来。

但是窦晟没,他只是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所以,其实我比任何都立场、也这个义务来开导。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我经历过相似的一段路,我明白的感受,真的致命伤不是家破亡,而是突如其来遭受的背叛感。”

“但是,我现在端端站在面前,级第一,大帅比一个,粉丝一百三十二点八万,一群哥们,还一个特别喜欢的,对了其实我觉谈个恋爱也许能……啊算了跑题,不用这么感动地看我,我不是自揭伤疤来治愈的,陈往事早就淡了,我只是也看不惯四班双杰就这么无了一个。”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往走来,手按下门把手,顿注。

那个低低的嗓音说,“陈舸,如果还一点点不甘心……”

“我不甘心。”陈舸一拳打在洗手盆的陶瓷上,喑哑道:“就是不甘心,我才死守这个房子不还钱,就等熬到我妈出院,但凡一丝丝希望,谁愿意做一辈子渣子?”

窦晟闻言轻轻笑了笑,“嗯,我就是想说这个,现在光脚不怕穿鞋,手里捏一套房子,想翻盘,很容易。”

“但是,先捡的刀。”

边的雨声轰隆隆的,谢澜一时分不清是雨声比较大,还是他心里的声音比较大。

他看见洗手间门开了,窦晟颀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时神『色』淡然,路过他身边,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窦晟手心火热,声音却很淡,“发什么呆,回屋睡了。”

谢澜被他拉手腕回到房间,关上门,窦晟才撒开手,走到窗边去推开了窗。

雨幕喧嚣,『潮』湿的风吹进来,吹浑身通透。

窦晟轻轻吁了口气,“大意了,忘记猫猫是觉浅的动物,睡一会就会醒,走路还没声。”

谢澜艰涩道:“我不会跟别……”

“我道。”窦晟点点头,“我相信。”

他顿了顿,把窗户关上,走过来从谢澜身后圈住他的肩膀,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里。

呼吸喷在些敏感的皮肤上,些痒。

“点怕想太,个抱抱。”窦晟低低说,“陈往事,再深的伤疤都变成一层死皮了,我早就不在意那些了。”

谢澜心口很疼,他下意识伸手『摸』上了窦晟的头。

掌心里些刺刺的,原来『摸』头安慰是这样的感觉,只想『揉』『揉』,不道该说什么,仿佛『揉』一『揉』,就能让对方过一点。

就像刚刚入住窦晟家,谢澜噩梦醒来的那个夜晚,窦晟『摸』他的头一样。

“谢澜。”

“嗯?”

窦晟低声说,“幸,在我意气风发时到来,这是中国讲求的一个缘字。”

谢澜不太懂缘,只是下意识点头,顿了顿,低声问,“意气风发的意思是……?”

“……”

窦晟换了一系列词,“大帅比,级第一,一百三十二点八万粉丝,还一个特别喜欢的。”

这个节骨眼上,谢澜懒去纠他追星不能算喜欢了。他只是继续『揉』窦晟的头,许久才低声说,“我道,我只是觉点遗憾,认识太晚,如果能早一点认识,一个陪也。”

话音落,房间里静谧了很久。

静谧到谢澜停下了『揉』他头发的动作,开口询问,忽然听见窦晟低低的、满足的笑声。

谢澜愣了愣,“怎么了?”

“没怎么。”

窦晟身,抬手在他脸侧虚虚地描,停顿,轻轻放下。

只是状若随意地抻了一下他领口的褶皱。

窦晟用很轻的声音说,“或许比自己想象中,陪我更早一点,也更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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