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东楼先生的话，三皇子此刻脑海中满是他那位被称为百年以来最有可能带领大燕走向中兴的父皇。
不得不说，燕皇对于三皇子的影响真的是深远，那股威严更是根深蒂固。
因为从很小的时候他就体验过一次大燕天子的威严。
那年他还能随意的与他母妃相见。
那年的沈贵妃还依旧是后宫之中如日中天的皇贵妃。
可翌日伴随着东厂的人不断涌入，他亲眼看到了自己的母妃跪在地上口中哭喊大呼冤枉。
而对面坐在御座上的男人也正是他的父皇。
那时他父皇冷冷看着他的母妃。
再然后就让人带着一条白绫放到了桌上。
那时的三皇子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他清楚估摸着自己母妃应该是犯错了。
然后不等他看到后面的事，他就被一个内侍抱着惊恐的离开。
直到后来几天当他再听到母妃消息，母妃已经搬迁到了如意宫。
如意宫是先帝永昌为当时的太妃所建，可奈何建了一半，太妃就病逝了
无奈，这座半成品的宫殿一荒废就是十余年。
而今天子为了不浪费此处，也考虑到现下财政开支，所以只是将此地用作后宫犯错之人居住处。
因
此这如意宫还有一个名字，冷宫。
当时年幼的三皇子还天真无邪，只知道母妃不在他身边了，所以他急切的想见母妃。
可不等他到如意宫门口，他就被人拦下带到了天子跟前。
天子问他，他很乖巧回答，只是想见母妃。
对此天子不语，只是看着他。
但后来每当三皇子回想起当日天子姿态，他能感受得到，当时天子看向他的眼神是复杂的，同时还带着一丝欣慰。
后来天子还是没准许他的请求，不过他却只能去如意宫外围，而不能进里面。
于是当日他去了。
可等回来时却又看到了，他的寝殿围着许多内侍。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内侍的尸体被人从里面抬了出来。
而那人也正是当日在沈贵妃门外，带着被吓到的他离开的小太监。
从那之后开始，他就逐渐对他父皇的感觉产生了变化。
不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不像从前那般亲近。
哪怕有时父皇主动靠近他，他都会下意识的拉开一些距离，学着宫内的那些人保持所谓的恭敬。
再后来几年，哪怕如今，其实他还是每月下旬忍不住的想去如意宫看看自己母妃。
但可笑的是，与其说是看，倒不如
说是听。
因为从那日之后他就听宫里的人说他的母妃疯了。
而他每次过去也只是能听到母妃那大喊大叫又哭又笑的声音。
……
“先生，如果……没了父皇的支持，那我会怎样？”三皇子咽了咽唾沫问道。
对于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东楼先生罕见的严肃道：“最好的结果，打回原形，但极大可能会身死。”
“因为无论天下哪个帝王都不可能愿意，与和他争权者同活在一片天空下，哪怕仁如太子亦是如此。”
闻言三皇子沉默了。
是啊，其实东楼先生说的没错。
如果换个角度估计他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只是如果这样……他真的能赢？
紧靠天子的态度，这个看似虚无缥缈的支持，他就能赢了身为储君居于东宫十多年的太子？
三皇子不清楚，心里也没有底气。
随后他只能道：“先生，难道孤就真的没希望了？”
很显然三皇子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而且他更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对此东楼先生也是摇头微笑。
三皇子不解。
东楼先生继续出声道：“所说殿下以前没希望但也有可能是真，但这次出了这样的事
倒也不一定。”
闻言三皇子顿时来了精神。
东楼先生也不急不慢徐徐说道：“此次京中大案，包括权贵豢养娈童用作淫杀取乐这件事的爆出，很显然是太子殿下和左相联手故意而为之。”
“他们逼陛下出面，逼陛下回宫，定也有不为人知的原因，但现在结果很显然，天子面临左相以身入局带来的困境，选择借用殿下您之口和右相之手强行破局。”
“比较虽表面看起来，天子只是一时不察受奸相蛊惑，而后亡羊补牢并无大碍，但实际上随着近些时日的流言四起，陛下已经与天下臣民离心离德。”
“于百姓而言，天子虽英明，但终究是凡人，此事也算彻底将陛下拉下神坛，如此在百姓眼里陛下也定免不了老来昏庸，再生祸事的可能。”
“再者于臣子而言，左相的死虽不是陛下故意而为之，但左相终究还是死了，所以朝中臣子也免不了兔死狐悲。”
“而当日左相死前当众直言天子长生，虽不知真假，但当日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