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霖说话的时候，沈愿一直没插嘴，直到他说完后，沈愿才缓缓开口道：“你在撒谎。”
沈愿可以确定，原主绝对不是乐乐的生母。
因为她之前用血召唤乐乐并没有成功。
万建国说过，她的这具身体和乐乐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只不过，她不准备说出这个证据，她还有其他证据。
“如果你真的和‘我’有法律证明的夫妻关系，那向阳是怎么回事？”
九霖笑道：“啊，向阳的话……让我想想，接下来怎么编……”
“你……”
九霖的这句话，就直接证明了他前面说的都是谎话。
最可恶的是，他这副被拆穿了无所谓的态度。
沈愿甚至没办法确定，九霖到底是从哪里开始撒谎的。
是从妻子开始，还是……
他压根就不是白礼。
九霖虽然说，他要想想怎么编，实际上却根本没有花时间去想，而是反问道：“我并没有义务对你说实话吧？”
的确没有这个义务。
哪怕她们表面上是合作关系，她们依然处于对立面。
不过，九霖刚才的话，就算十成有九成是假的，也应该给她透露了一点点真实信息。
至少……
九霖已经发现她不是原主了。
沈愿对原主没有丝毫了解，想要伪装都做不到。
只不过，她没想过会暴露得这么早。
沈愿正低着头沉思，所以，她看不到九霖的表情，她只知道，九霖沉默了一会，才再次开口道：“说起来，你帮我杀了向阳，我是该给你一点真实信息才公平。那我就稍微给你透露一下吧，为什么我会发现你是穿越者……”
沈愿立刻抬起头，竖起耳朵听。
这个信息可比白礼到底是谁，重要得多。
“首先，你和‘沈愿’的性格、行事作风完全不一样，这一点可以用多重人格解释，但是，多重人格虽然是名声很大，但实际上是一种相当罕见的精神疾病。很多心理治疗师一辈子都碰不到患有多重人格的病人。”
“多重人格的形成，经常是因为童年不幸，生活痛苦，无法承受心理压力。比如，最经典的24个比利。‘沈愿’的童年的确不幸，生活痛苦，精神状态堪忧，所以，我们才会在初期认为你是‘沈愿’的人格之一，可是，我们进行全天观察后，却发现并非如此。”
“多重人格通常情况下，并不会共享记忆，也就是说，很可能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这就导致人格之间区别越发大。比如说，主人公愚蠢，副人格却是一个天才。”
“但是，人格就是人格，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也不可能凭空知晓。”
沈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漏洞。
她展现出了原主完全没接触过的东西。
比如，举重。
她可以举起比原主重的东西，但是，她的姿势绝对不能是标准的。
九霖开口道：“我透过监控看到，昨天晚上，向阳找过你。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想和你提前透露七宗罪的信息。可是，你却直接说出了七宗罪是哪七大原主，以及对应的恶魔。‘沈愿’受到的教育水平并不高，也没有阅读书籍的习惯，她不太可能知晓这些。”
原来是因为七宗罪吗？
沈愿必须承认，她大意了。
九霖道：“针对这一点，我重新看了一遍你的直播回放，并且从高维岳口中得知——你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说出了诗经崧高中的‘崧高维岳，骏极于天’。并且，你还对他说，你的母亲是警察，你的母亲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你能成为警察，为受害者申冤。”
九霖的声音中明显有些笑意：“‘沈愿’的母亲是家庭主妇，她眼中最大的事情就是照顾她丈夫和儿子的饮食起居，她对‘沈愿’的态度从来都是嫌弃，没有任何期望。”
沈愿有些心疼原主。
她自己其实是在充满爱的家庭中长大的，母亲虽然控制欲强了一点，但是无疑是平等地爱着她和哥哥。
九霖道：“我的确骗了你一些事，但是，我对你说过的话，不完全都是假话。‘沈愿’的原名的确就是‘沈媛’，或者说，沈圆，省元，也就是说，省着用人民币的意思。只不过，在登记户口的时候，工作人员提议将沈圆改成了沈媛，‘媛’意味美女，美玉。沈媛的父母没文化，听到美女，就觉得以后嫁得好，能换一笔不错的彩礼钱，同意了。”
“沈媛逃出来后，将名字改成了沈愿，‘愿未来的每一天开开心心’。”
沈愿知道，如果只是名字的话，她其实可以狡辩。
但是，九霖肯定还掌握了其他证据。
因为不清楚原主的信息，她露出的马脚实在是太多了。
九霖继续道：“当然，除了这一点以外，最明显的一点是，多重人格的患者经常会有记忆缺失。因为她们往往在自己不知道情况下，切换了人格。而你虽然记忆衰退严重，却从来没有明确缺失记忆的表现。”
“我说得再直白一点吧，如果你和沈媛的关系真的是多重人格，那沈媛这个主人格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