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捂着嘴笑着:“也是,谁没事儿拿个锄头劫道啊。”
“旺仔啊,你不在家老实种地,跑这儿来作什么妖。”
陶宗旺有点委屈:“俺娘病了,郎中说想治好得花好多钱,俺没钱,也不能看着俺娘病死,就来碰碰运气。”
我有点无奈:“得,还是个孝子。”
陶宗旺继续念叨:“俺琢磨着碰见个好欺负的,抢几个就走,给俺娘治病。谁知道好几天了,一个人也没有,正赶上看着你们在那儿吃饼,感觉挺香的,我就出来了。”
我脸一黑:“啊,整半天你是馋了。”
陶宗旺挠头傻笑:“嘿嘿,好久没吃肉了,是挺好吃的。”
我跳起来锤了他一下:“瞅你这点儿出息,你个完蛋玩意。”
王五拉住我说:“押司,我看算了吧,看他这傻里傻气的,也是被逼无奈,索性没伤过性命。”
“吃了我七块饼,哪儿这么就算了,我告诉你啊,这事儿完不了,瞅你这熊样,死罪可免活罪跑不了,你没钱不要紧, 干活抵债。”
陶宗旺被我说的有点发懵,晃着脑袋看着我:“那你说咋办吧,我就是没钱。”
我摸摸下巴:“这么的吧,你带我上你家去,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妈把病治好,完了再说还债的事儿。”
陶宗旺眼睛一瞪:“你会看病,你是郎中?”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郎中了,找郎中看病懂不懂。”我真是懒得再和他说话了,扯着他就往前走。
陶宗旺边走还边嘟囔:“都跟你说了我没钱,找来郎中也看不了病。”
我们走了十几里山路,来到了一个小山村,村子有个十几户人家,现在正好是中午,好几家都生着炊烟,到饭点儿了。
到了他家门口,王五看着眼前这个破土房,叹了口气:“哎,确是简陋了些。”
我也站在门口仔细看着:“这不叫简陋,这叫没有不漏的,我都看见他家床头柜了,这也叫房子?”
我跟着进了屋,看见土炕上躺着的老太太,上前打了招呼,摸了摸老太太的额头,滚烫。
“看这个状态,好像就是感冒了,只是这个感冒比重,算是重感冒。”我对着陶宗旺说。
陶宗旺满脑袋问号:“啥叫感冒?”
我也没理他,接着问:“你们这儿离柴家庄有多远?”
陶宗旺说:“不远啊,翻过前面的山头就是,俺们家种的地就是柴大官人的。”
我一拍大腿:“得了,这就得了,想给你老娘治病就听我的。“
陶宗旺盯着我:“你想干啥?”
“废话这么多呢,当然救你娘命呗,再这么烧就烧死了。这么的,你背着你娘跟我们走,到地方了不只有饭吃,还给你娘治病,咋样。"
不知道是有饭吃还是治病这俩条件,哪个勾起了陶宗旺的兴趣,这哥们儿二话不说,拎起老太太背上就走,还冲我们吆喝:“嘿,走啊。”
我们三个满头黑线。
他说的不假,确实没多远,又走了十几里山路,翻过一座小山,就看见一片平原,在郁郁葱葱的农田边上,有一座不小的庄园。
我们来到庄园门口,刚准备往里走,出来几个手拿棍棒的彪形大汉横在我们面前,挡着陶宗旺大声叫喊:“你谁啊,哪儿来的要饭的,长眼睛了吗,知道这是哪儿吗就乱闯,滚,滚。”
陶宗旺看了看这帮人好像不好惹,急忙背着老太太躲到我身后,冲我一个劲儿的向前努嘴,那意思就是告诉我,你上。
我回头给了他一脚:“这会儿你倒不傻了,知道拿我顶事儿。”
我往前走了两步,鞠躬抱拳:“三老四少,辛苦辛苦,吃了吗各位?我还没吃呢,这一天可饿坏了。”说着,我就往院里走去。
这几个先是被我给干一懵,等醒过味儿来上去就把我踹躺下了,其中一个大络腮胡子哇哇大叫:“好你个无耻之徒,让你进了吗你就随便进,找打还是怎样。”
这几个人这么一吵吵,一窝蜂似的围过来好多人,把我们给圈儿里了。
赵六跑过来把我扶起,一脸不服的说:“好好说话不会啊,再动手别怪我们不客气。”说着,就准备和王五抄家伙上了。
陶宗旺背个老太太,一脸愤怒的盯着他们,真打起来,保不齐他一上头把老太太撇出去。
我站起身掸掸土,正要回嘴,看见不远处廊下有个人坐在地上喝酒。
我一看见他就踏实了,踏破铁鞋无觅处,想找他,他还真在这儿住。
我也没理围着我们的人,仗着瘦小且个儿矮,三蹿两蹦来到廊下,伸手拍了一下那人肩膀:“老二,你还真在这儿啊。”
那人感觉有人拍他,也没当回事儿,随意的扫了我一眼,继续又喝着他的酒。
我一看这位估计是喝上听了,完全没把我当回事儿啊。
我刚想再拍他一下让他明白明白,他猛一回头,眼睛瞪得老大,死命的眨了眨:“你是……公明哥哥,怎么是你啊。”
我松了口气:“可算是认出我来了,你这是喝了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