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晚宴主理人，秦月珉主动来敬酒，是什么意思大家心知肚明。
察觉到四周人的目光，商秋枝挑了下眉，轻轻晃了晃高脚杯后，她喝下一口香槟。
秦月珉笑着又朝其他人说了几句话后，朝下一桌走去。
这时台上再次迎来新的拍品，周围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走。
商秋枝眼神泛冷，接过酆砚递来的纸巾挡住嘴，将酒水吐掉。
约莫坐了三分钟，她站起身，在其他人的目光下朝酆砚说了句“去下洗手间”。
话落，商秋枝转身走向一位服务员，低声道，“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服务员眨了眨眼睛，笑着指向右侧的通道，“往里走，最右手边就是。”
“谢谢。”
走到洗手间，商秋枝将八个位置检查了遍，确认没人后，她站在门前活动起双臂。
没过多久，洗手间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是刚才的那位倒酒的服务员。
似是没想到商秋枝就站在门前，服务员愣了愣，而后扯起嘴角，“小姐，您在这儿干嘛？”
“等你啊。”商秋枝说。
“等我？”服务员佯装不解，“等我有什么事吗？”
商秋枝似笑非笑的从上到下打量着服务员，“你说等你做什么？慧云。”
最后两个字一出，服务员的脸色微顿，“不好意思小姐，我没听懂您的意思。”
“别人装懂哥，你装傻弟是吧？”商秋枝冷笑一声，“别装了慧云，狐狸尾巴都怼我脸上了，还搁这儿玩无辜人士呢？”
服务员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因为这话直接黑了下来。
“小姐，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叫慧云。”
“那你叫什么？”商秋枝问。
服务员一哽，“……我叫……”
商秋枝“啧”了一声，“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还说不是慧云？”
服务员嘴角下压，缓缓道，“如果小姐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别急。”商秋枝喊着服务员，“你着急忙慌的跟过来，不就是想看药效发作吗？”
“没准你再等等，药效就上来了呢？”
服务员一听，眼神瞬间阴下来，“你怎么知道下了药？”
“不装了？”
服务员眼眸微闪，冷笑一声。
商秋枝哼笑道，“慧云，你可真是和当初在京大搞事的人一样。”
“一样什么？”
这次服务员没有否认慧云的称呼。
商秋枝勾着唇角，神色讥讽，“一样傻逼。”
慧云：“……？”你怎么还骂人呢？
“大家都懂这行，是人是鬼看面相也能瞧出七七八八，你带个人皮面具在这儿演，是瞧不起谁？”
“还有，男扮女装也亏你想的出来，声音粗得要死就算了，喉结杵那儿这么明显，你在自欺欺人什么？”
慧云：“……”大意了。
他看着商秋枝，抬起手缓缓将人皮面具撕下，露出一张阴柔的脸。
他的表情阴郁，眉宇间透着一股子狠辣，瞧起来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
“看来是小看你了。”他说。
瞧见慧云的长相，商秋枝微微愣，“你保养挺好啊。”
慧云：“……”
二十多年前就在京都里面招摇撞骗，现在竟然还是一副三十岁的样子，这天山童姥呢？
慧云自知说不过商秋枝，只得阴沉沉的说，“坏我几次好事，毁我阵法，你既然知道我是冲着你来，还好意思单独跑厕所等我。”
“今天我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说着，慧云从兜里掏出一个摄魂铃摇起来。
铃声响起，明亮的灯泡便开始不停闪动，每闪一下，洗手间的各个角落就会突然出现一个鬼影。
有的长发凌乱，挡住脸叫人看不清长相；有的吐出长长的舌头，表情痛苦凶狠，赫然是吊死鬼；有的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身上，一副溺水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