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是真看不见吗？我给你念念哈，每个字都是在骂我，真的是，从小到大，我还是头一回被老头子这么骂。”
张学辰拿起电报作势要念，秦海却挥了挥手：“别念了，念也念不明白，你把三封电报的最后一句话连起来读一遍就知道了。”
张学辰已经张开的嘴直接闭上，仔细看了眼三张电报最后的一句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芸芸众口，听风是雨，不得其法，当慎之。”
“春禾已去，大势不明，不知其理，当思之。”
“遇人不淑，每事不清，不明其意，当虑之。”
连续看了好几遍，张学辰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之处，摊开双手，朝秦海做了个无辜的表情：“这不就是说要我不要听风就是雨，在不知道事情真假的时候应该多思考的意思吗？和你有啥关系？”
秦海挤了一颗葡萄在嘴里，也不咀嚼，直接吞了下去，舒服的啊了一声：“春禾说的是秦字，每事不清说的是海字，前面听风是雨取听字，就是让你听秦海的，也就是听我的，明白了么？”
“这...海哥儿你别蒙我啊，我读书少，字我还是认识的。”张学辰看着手里的电报有些不相信。
“蒙你干啥，不信的话你给大帅去个电报，只回母鸡孵蛋四个字，看你爹还骂不骂你。”
“母鸡孵蛋？什么意思？”张学辰完全懵了，感觉脑子都要烧掉，完全卡了壳。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你放心好了，我这事儿你爹那边不会有什么事的，我这点屁事还轮不到他亲自过问，现在让他头疼的是你蠢蠢欲动的大哥，马上北伐开始，你大哥可是新派军阀，心里最是亲近南边。”
张学辰闻言，恍然大悟，猛的一拍额头：“海哥说的是，以前建立新军的时候大哥的思想就很开放，电报上老头子让我跟着你听你的，就是不想把两个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是不是这个意思？”
秦海点点头：“你还算是个明白人，我那一千万捐出去，看明白的人都知道我站定了立场，不会和南边的政权有瓜葛，我的身份摆在那，捐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你爹也不好说个不是，其他人说什么抄我的产业，枪毙我，不都是放屁，我只要不反对你爹，谁能把我怎么样？”
“说的也是，你只不过捐了点钱而已，又没起兵反抗我们奉系，而且你还表面了不和南边同流合污，说不定老头子会更欣赏你，啧啧啧，可以啊海哥儿，之前我是没想明白，现在想清楚了，眼前一片开阔，真有你的，这一招还真厉害。”
“行了行了，别再我这耽误时间了，不是说晚上法兰西公馆有酒会么，你还是回去准备准备，说不定晚上会有大收获。”
张学辰嗯哼了一声，拿起一串葡萄朝秦海挥手拜拜，立刻起身离开，晚上的酒会很重要，各国商会齐聚一堂，他得提前吃饱肚子喝点解酒的药，要不然晚上应付不过来。
一个人在寂籍无名时，往往会显得无关紧要，在这个年代更是如此，生如蝼蚁，命比纸薄，举头无望，一生蹉跎，到头来只剩下遍体鳞伤的躯体苟延残喘。
如果能从普通大众里脱颖而出，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够混出名声，而且是上层圈子都认可的名声，不管是生活，还是身份地位，都会超越绝大多数人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