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宁的这句话,刘婆子就喜上眉梢。
先前她还担心了一路,生怕主家知道他们擅自将跨院借出去而不高兴,也担心那母子三人再次无家可归。
“我先替他们母子谢谢您,过两日我让他们来给您磕头。”刘婆子就有些激动地道。
“那倒不用了。”姜宁笑着摇了头,去了正房。
正房里,王嬷嬷正带着杜鹃和喜鹊收拾屋子,一同在那帮忙的还有两个做小媳妇打扮的人。
见到姜宁进来,她们二人都有些拘促地站在那不敢动弹。
刘婆子就赶紧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姑娘请安。”
那两个小媳妇便慌张地跪下给姜宁磕头。
姜宁认出了她们是刘婆子的二儿媳和三儿媳。
在姜宁的印象中刘婆子的二儿媳手很巧,做得一手好针线,也会剪各种好看的窗花,而她的三儿媳是从大兴嫁过来的,懂得如何莳弄花草。
别看她们平常都是不善言辞的样子,可真要说到她们擅长的事,她们能滔滔不绝地和你说上半日。
上一世就是多亏了她们二人,才让她在田庄的日子觉得不无聊。
于是姜宁一看见她们便满脸是笑地同她们点头:“刘二嫂、刘三嫂,你们在我跟前不必这么拘谨。”
刘二媳妇和刘三媳妇都是一脸震惊,刘婆子也没想到姜宁竟会认得自家的儿媳妇。
可她又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觉。
这姜姑娘从未来过田庄,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也不曾去过侯府,姜姑娘不可能认识她们。
就在刘婆子满心狐疑的时候,却听得姜宁问:“今日是轮到刘大嫂子负责下厨吗?怎么没见着她?”
此话一出,刘婆子就心下生怵。
他们家的规矩是三个儿媳妇轮流煮饭,而今日确实是大儿媳妇负责下厨,因为府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要吃饭,老二和老三媳妇又被临时派过来帮忙,老大媳妇已经独自在厨房里忙了半日。
可一个从未到过田庄的人不应该知道这些,那些往返于京城和田庄的管事们更不会将这么琐碎的事报知给太夫人,而姜姑娘却知道这些,显然对他们已是了如指掌。
一想到这,刘婆子就一阵后怕。
还好他们这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没有动过什么歪心思,否则岂不会被姜姑娘一眼识破?
刘婆子越发不敢轻慢了。
她毕恭毕敬地安排下随姜宁而来的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厨房敦促大儿媳再加两个菜,随后再去了外院找刘把头。
可此刻的刘把头正同江伯卿汇报着上一年田庄的收成,日常又有哪些花销:“去年那三百亩沙地种的花生和红薯,收成都还可以,加上山上那两百亩坡地种的果树,赚了差不多一百两银子。但这个冬天雪大,种在山上的果树被冻死不少,这些日子我正带着几个儿子清理那些冻死树,到时候可能需要去大兴再买一批树苗回来补种……这里会要花一笔钱……”
永安侯府有专门管田庄的管事,作为家主的江伯卿并不懂地里的事。
但他还是略微点了头:“这个冬天确实比往年要冷一些,山上的树已经冻死了也是没办法的事,该挖的挖,该补的补,该花的钱还是要花……若是少了钱,就去侯府找白总管。”
虽说这个田庄已经被他母亲给了妹妹江幼娘做陪嫁,如今所有的收益又归了姜宁,但为了免田赋这个田庄却是一直挂在永安侯府的。
而且他这个做舅舅的偶尔补贴一下外甥女也是应该的。
交代完这些后,江伯卿便打算启程回京了。
倒不是他不想留在田庄陪着姜宁,只是京城里的事他也丢不开,他不能在此太过久留。
听闻大舅还要赶着回京城,姜宁也很是意外。
他们今日离京时就已近午时,到田庄就已经是申时了,午饭都是在路上对付着吃了些糕点。眼下天就要黑了,如果要赶在关城门前进京,那就不能再耽搁了。
姜宁就亲自送大舅出了田庄。
随后她又去瞧了父亲。
姜闵中正坐起靠在床头由青竹喂药,沈离则坐在床前的一张小杌子上,同姜闵中说着他的病症:“你别先急着丧气,这个病看起来吓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但需要时间调养……”
“沈大夫,别的也不多说,我就想问问我得的是个什么病……”姜闵中依旧虚弱,说话没什么中气。
沈离犹豫了一会,斟酌着道:“我本来答应了令千金不说的,可我觉得还是应该告知你,其实你是中了毒!”
姜宁听得心下一惊,正想冲过去阻止时,却听得父亲呛了一口汤药,然后开始咳嗽。
姜宁顿时就心慌了,她担心父亲会像之前那样咳血。
她惊呼了一声“爹爹”,快速地跑到父亲的床头帮他顺气。
好在这一次姜闵中并未咳出血,他只是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沈离:“我怎么会中毒?”
坐在姜闵中身边的姜宁看向了沈离,微微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可沈离却装成没看见,而是自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