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病房里,顾舒月紧盯着不远处的人,她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她想知道他这些天的反常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霍岐渊看向她,语气依旧平静,“我最近很忙。”
“可是你不在公司。”
“舒月,我的行程应该不需要向你汇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多见见你,我很怕。”
顾舒月说着,声音开始哽咽。
“你知道的,国内我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了,我的那些家人,他们……”
“他们不会来打扰你,你可以放心建立新的人际关系,将所有的依靠放在一个人身上,这并不是一个理智的决定。”
就像另一个人,哪怕是真的孑然一身,也可以找到新的朋友和居所。
那是一个比顾舒月还要羸弱的女人。
这些话落入顾舒月的耳朵里,无异于焦雷炸响。
顾舒月:“岐渊,你是不准备管我了吗,可是,你明明说过的……”
“我说过会帮助你适应国内的生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也会帮你,但,也仅限如此。”
“为什么?”顾舒月无法接受,“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我想要的是和你在一起。”
霍岐渊知道,甚至他一开始也不抗拒。
他给不了顾舒月想要的情感,但有些东西,她若是想要,他也可以给。
可是……
“舒月,你不该骗我。”
霍岐渊的声音很冷,看向她的目光没有温度。
“你是不是觉得她那天一定会死?”
宛若一盆冷水倾倒在身上,顾舒月脸色变得煞白。
“我……”
“这件事情我不会追究,你年少时帮了我,日后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但不要再说那些话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霍岐渊并不愿久留。
“岐渊,我错了,我当时只是太害怕你离开了……”
顾舒月匆匆下了床,她不能让霍岐渊就这么离开。
“我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真的以为姜宇不会伤害宁流星。”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去向宁流星道歉。”
啪嗒一声,她摔在了地上。
男人终于停了下来,他站在门边,看着狼狈的她,微微蹙眉。
“舒月,你不需要这样,听我的,好好养伤。”
顾舒月看着他,那张脸上和平日是相差无几的神情,可她就是明白,有什么东西变了。
门被打开,霍岐渊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顾舒月坐在地上,她手腕上的纱布在渗血,可是她却没有任何感觉。
从前两人都心照不宣的那件事竟然被霍岐渊单方面否定了。
怎么可以?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死死咬着牙,内心的愤恨一波赛过一波。
良久,她才松开了有些酸软的牙,擦了额头的汗,抬眸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霍岐渊,是你逼我的……”
医院楼下。
澹台岭从男人出了病房后,心中就满腹疑问,上了车后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你和顾舒月吵架了!”
病房的隔音不算太好,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顾舒月哭着喊霍岐渊的那几声,他该是听见了。
原以为,霍岐渊是进去安慰人的,哪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走势。
而且满打满算,这人在里面的时间都不到十五分钟。
这样一来,他之前那个猜想就要被推翻了。
霍岐渊滑动手机屏幕,眼神都没动一个,“你很闲?”
“呃,我这是在关心你。”
“谢谢,不用。”
“真冷漠,阿渊,你这样不讨喜。”
“我需要?”
澹台岭无语,他重新往后一靠,后脑枕在手上撇了撇嘴。
“是,您老人家不需要,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
霍岐渊:“你既然这么闲的话,帮我办一件事。”
“你说。”
“搜查上京的废弃仓库,涉及命案的在先。”
“命案?你什么时候干警察的活了。”
“不要问我原因,先找。”
“啧,知道了。”
澹台岭闭上了嘴,开始联系自己在警局的朋友,帮着查消息。
开车的蒋玉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听完那边的内容后,他表情严肃了几分。
“总裁,星宇那边又发生命案了,这次是一个经纪人,尸体是在厕所发现的。”
厕所两字让霍岐渊滑动屏幕的手动作一顿,他想到了宁流星说的那个梦。
“改道,去庄园。”
“啊?是。”
澹台岭和蒋玉同步疑惑,“这么晚了,你怎么要回庄园,你住那?”
“蒋玉,前面路口停车。”
“为什么呀?”澹台岭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