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沈妄话锋一转，抬手指着边野，“我倒觉得，北境狼主与其在这里，还不如速速回去，说不准他一坐镇北境，巴鲁背后的支持实力就薄弱了。于我们而言，也算是一份助力。”
“这怎么成？！”
边野猛地一起身，从前，他和这位南庆曾经的司礼监掌印也算是有过一段往来，一直知晓这人是个狠心绝情的货色，但凡是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好处，就必然要先付出给他百倍的好处。就算是这样，也不一定能够得到有用处的。
对于沈妄此人，边野实在恨得牙根痒痒，却不曾想过，这样的人还能遇到让他动心的。
当然了，姜离自然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善茬，如今看来，这两个人走到一处，还真是......挺般配的。
“疏儿，我真不能走。”边野一个高大威猛，虎背熊腰的壮年男子此刻正蹲在姜疏的面前，“对了，疆儿还在江州城呢。我回去了，他可怎么办？”
闻言，姜疏暗暗一咬牙，横眉对他：“你把边疆带来做什么？还说是偶遇，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边野忍着笑，瘪了瘪嘴，委屈道：“我没有。疆儿说想娘亲了，那我这不就带他来找一找吗。谁想到，还真就找到了。”
姜疏却一点也不吃这一套。
她一甩手，“阿离，马上传信，让你的人把孩子送出江州。”接着，她再次看向边野，“你接上疆儿，立刻回去，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不要，我不会走的。”
边野说的坚决，他坐回去撇过头不再看姜疏，语气里带着止不住的埋怨和懊悔。
“当时，我就是听了你的话才离开。结果呢，隔天你和姜辞两个人就全不见了，同样的坑，你别指望我会摔两回。这一次，我哪怕拼了什么都不要，也绝对不走。北境大权，谁爱拿谁去拿，我一点不在乎！”
姜疏瞪了他一眼，“胡扯什么？狼主的位子是怎么来的你忘了？说不要就不要，身为狼主，北境子民你不护了？为了区区情爱，抛弃祖宗家业，无视黎民死活，你死之后，有脸去见边家的列祖列宗吗？”
“怎么没脸？”边野扭头，“再说了，我本就没想去见他们，从前，他们也从没有护佑过我们，如今，倒是想让我顾及他们了？那帮人，早就成了宗庙里的一块块破木头，我还会怕他们不成？大不了，一把火烧了，干净！”
“砰——”
姜疏被气的猛一拍桌子，“你再说一遍！”
“阿姐阿姐阿姐......”姜离赶忙去拉姜疏的手，“莫气莫气，我就说这男的是个不靠谱的吧......”
“不是吧姜离。”边野难以置信的看着姜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别光顾着损我啊？咱们好歹也有一路同行的情分，你这......”
沈妄一步上前，挡住了边野的目光，“她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北境狼主不是自称一人一马一刀便可荡平天下，横扫八荒么？怎的如今倒是成了个受气的‘小娘子’了呢？”
边野：“......”
惹上姜离和沈妄两个，他真算是踢到铁板了。
“阿姐，现在鹿城戒严，外面的情势不明，我们也的确需要支应。总归离大军到来也就这几日的工夫，难得有两日的安宁日子，先歇歇吧。”
“成，就按你说的做。”说完，姜疏起身拖着姜离就往里边走去。外面只剩下沈妄和边野二人在大眼瞪小眼。
到了里屋，姜离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话，“阿姐。这个边野......”
“五年前，我与其相识，四年前，同他在北境成亲，三年前，生下了一个孩子。半年前，抛夫弃子，去了南庆。”
姜疏的这一番话，无比简明扼要，将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全给说了，但把姜离听得一怔。
难怪呢，她第一眼见到边野的时候就不喜欢，果然自己没有讨厌错人。
“阿姐，那孩子我见过的，很像你。”姜离笑着说道：“边疆......好名字，我记得儿时，阿兄就常说，唯有边疆稳定，方能国泰民安。”
姜离抬眸，问道：“阿姐，他对你好吗？”
“很好。”
“比起我呢？他比我对你还要好吗？”
姜疏一愣，旋即笑道：“自然没有。我家阿离是这世上对阿姐最好的，没有哪一个可以越过你去，就连阿兄都不能。”
“嗯，我就知道。”姜离笑得灿烂，忽地，又听姜疏问道：“那沈妄呢？他对你好吗？”
姜离笑了笑，“好呀，我喜欢他。但，最喜欢的还是阿姐。”
她牵起姜疏的一只手，凝视良久后，低声道：“阿姐，心蛊无解，但可以转移，只要以血为引，便可保一人性命。我不能没有阿姐，阿兄不能没有妹妹，边疆更不能没有娘亲。”
“阿离？你在胡说什......”
话未说完，姜疏只觉指尖一痛，随着姜离一手挥过，迷雾钻入了姜疏的鼻腔，眩晕感顿时袭来。
姜离上前一步，扶着姜疏缓缓坐下，接着又用银针扎破了自己的指尖，两指重合之处忽生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