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等一众是被那个黑袍人给下了迷药，这才导致了昏睡不起。长命将他们全都带回了新买下来的西苑，防止那个黑袍人还有同伙在。
沈妄与姜辞是一同长大的情谊，既是君臣，也是朋友，更是知己。即便相隔了十几年未曾见面，但当姜辞见到沈妄的第一眼，便认出了他来。
从前姜氏尚未灭门之际，沈妄便已经以宦官身份入了朝堂，但也只和姜正有往来。
之前知道姜离在一个内监首领身边长大之时，姜辞也曾派人去查过沈妄，可从来没有对面见过，甚至连画像都没有瞄过一眼，这才一直不知道沈妄的真实身份。
姜离疑惑看他：“你可从来没和我说过。不对呀，我助仁晏帝登基之前还特意去问过你，你可是肯定的说仁晏帝就是傅谦的。”
“其实......也不算是骗你。”
沈妄笑了笑，将给姜离擦汗的绢布紧紧握在手心里，“自巴堤丛林一战全军覆没之后，仁安太子傅谦便已经陪葬了战士英魂，活下来的，只是沈妄。”
“沈字通沉，妄字通往，我唯愿巴堤十万英魂，终有一日能够沉冤得雪，往生极乐。”
他望向姜离，目光澄澈，说道：“傅姓源于皇族，我弃了傅字，便是舍了仁安太子的身份。但这个‘谦’字是我母后给予我的，丢不得。所以我便取了一个表字，叫怀谦。”
“难怪，当时我得到消息，说南庆新帝改国号为仁晏，我这才确信了一定是你。”姜辞又问：：“既然活了下来，为何当时不来找我？”
沈妄解释道：“当年，你和姜大人派来的人将我还有长命、百岁救出。我们才路过了石州，便遇上了萧氏流兵散寇在屠城，接着又是百年不遇的蝗灾，不过短短几日之间，饿殍遍野，浮尸千里。朝堂不管不顾，就连赈灾的银粮都不愿意下发，石州的傅节度使是个难得的好官，可仁德二字在灾情面前显得一文不值，一场战火，一场蝗灾早将百姓们烧的遍地鳞伤。”
“我知道，巴堤的十万伤亡有一大半都是南庆朝堂的手段。即便我回了长安城，也只会惹起有一场祸事血案。”
沈妄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去倒了一杯热水给姜离，“既然傅谦的身份报不了仇，那么我就隐姓埋名，重新入宫。”
姜离接过，喝了一口润唇，若这个才是沈妄入宫掌权的真相，可上一世的时候，战死的十万巴堤英魂并没有昭雪。
姜辞皱着眉，在心底措了好一番的词：“你太冲动。就是要入宫，也不必非得做太监呀，你这......”
姜辞说不下去了。
“阿兄。”姜离忽而喊了一声，奇怪的问道：“你瞧不出来吗？他是个假太监。”
姜辞愣怔了一瞬，“假......假太监？”忽然，他又意识到了什么，一个转头看向姜离，上下打探了她两三遍，狐疑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假太监？”
姜离：“......”
这张破嘴，又多话了。
姜离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谁说的？”姜辞一点也不打算放过她。
可是姜离又能怎么说？总不能说自己前世的时候，早就将沈妄整个人都看了个干干净净吧？
要她真的开了口，那么姜辞指定会以为她也有病。
“我，我听......嘶......”姜离紧皱着眉，捂着伤口不停叫唤：“痛痛痛，突然一下就好痛！”
沈妄知道她在装，但也不愿拆穿，嘴角边一直挂着笑看姜离，他起身道：“我去拿药，你再躺会儿。”
说完，他就离开了屋子。
直到他走后，姜离的神色一下就落寞了下来，一双杏眸之中饱含晶莹，她心尖一阵剧痛，问：“阿兄，残月和碎星她们，有救回来的吗？”
姜离知道残月和碎星早就命丧当场，但还是不死心的想要问一问，或许，或许真的会有奇迹。
她一直在装，从醒来看到沈妄的那一刻就在伪装。
姜离是不愿意沈妄大老远跑来一趟，就要面对自己这些低落、痛心的情绪。
姜辞也懂她，他走上前两步，陪着坐在了姜离的身侧，满目心疼。
“其实，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一剑穿心，便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长命为她们换了干净的衣衫，就安置在侧房。至于何时安葬，如何安葬，葬在何处，沈妄说要等你醒了之后，问过你的意见再决定。”
“好......”
姜离喉口一哽，“尸体放着总归不是办法，先火化吧，但骨灰不埋，北梁太冷了，她们俩都不喜欢这里。再过两个月，便是春天了，到时候，我带她们回长安，长安的春天很暖和，百花盛开，争奇斗艳。残月和碎星都最喜欢赏花了。”
“好，都听你的。”
姜辞抬手，揉了揉姜离的后脑，他们离开长安十年，只留下了残月和碎星两个照顾姜离。
十年朝夕相伴之人，就这样死在了面前，任谁，都接受不了吧。
姜辞紧抿双唇，他闭了闭眼，忍痛问道：“阿离，哥哥知道你不想提，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