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那朋友以前可真是个败家子。”老汉直言不讳。
“你!”司马耀被戳中痛处,差点破口大骂,但还是强忍怒火,改口道,“您说得对,他以前确实混账,但现在改邪归正,想弥补过错,总该给他个机会吧。”
老汉若有所思地看着司马耀,缓缓问道:“他真的改好了?”
“人总不能浑蛋一辈子,总有牵挂的人或事促使他改变,也许是为了亲人,也许是为了朋友,也许是为了孩子。他觉悟得不算早,但也不算晚。”司马耀望着窗外繁华的街道,悠悠说道。
老汉闻此言,愣了一下,又见司马耀脸上流露出淡淡的落寞,不禁欣慰地笑了:“年轻人偶尔犯点错没关系,知错能改就是好事。你那朋友的事也好解决,找找他家的长辈,让家族出面调解,总能让那管家做出些让步。”
司马耀闻言,自嘲一笑。找长辈?皇族内的亲王个个无能,自己在朝堂孤军奋战,如何能找到足以与云之澜背后的几大家族抗衡的力量?
思绪飞转间,他想到了即将到来的马家。只要得到马家家主的支持,云之澜必然有所忌惮,或许会妥协。然而,马家家主必须拿出足够的筹码与云之澜交换,否则云之澜何须卖这个面子?
问题是,自己对马家家主一无所知,以目前自己恶名昭彰的处境,马家家主若到京,不拿九龙锏教训自己一顿就算幸运了。
想到这里,司马耀苦笑摇头,自己如今真是困龙浅滩,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施展。
老汉看着司马耀苦笑的模样,劝慰道:“年轻人,别想太多,说不定你朋友的事会有转机。咱们要向前看。”
司马耀听罢,努力将心头忧虑抛诸脑后,两人继续边聊边饮,一杯接一杯,颇有“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洒脱。
酒足饭饱,司马耀与老汉告别,踏出酒楼。老汉目送司马耀远去,抬头望向那历经岁月洗礼的酒楼招牌,自嘲一笑:“小鸿啊,你儿子不错,但还是没我女儿好,这一局,我又赢了。”
夕阳余晖洒在他身上,映出一道孤独而落寞的剪影。
“骗子,骗子,我立大功啦!”苏乐远远瞧见司马耀,兴奋地跑过来,忽又掩鼻抱怨,“你去哪了?怎么一身酸味,掉醋缸里了?”
司马耀没好气道:“这是上等汾酒香,不懂就别乱说。这次又有什么消息?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收拾你!”
苏乐连忙捂住臀部,红着脸道:“这次是真的!明月姐她……”
“云贵妃驾到!”秋兰阁外,宦官高声通报。
“嘿!”
司马耀与苏乐同时一愣,云明月这丫头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提这都已经过了晚饭的点儿,她可没那闲情逸致饭后串门儿。
“皇上。”
云明月淡淡行了个礼,依旧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进了秋月阁,直奔内殿而去,目标并非苏乐,而是刚回宫的司马耀。
“云丫头,有何贵干?”
司马耀如今对云明月的“抵抗力”已大幅增强,如今直视她,心绪已能保持平稳,正常对话无碍。
云明月扫了苏乐一眼,开口道:
“皇上,今晚月色极佳,臣妾想请您一同游园赏月。”
哎哟喂!
四周丫鬟太监们个个心头狂震,云贵妃竟主动邀皇上夜游?!
苏乐心里也纳闷,明月姐私下里没少数落司马耀,怎么突然转了性?
司马耀倒没多想,深知他与云明月的关系远未达到共赏月色的程度,这只是她的借口罢了,反正苏乐还没汇报她的发现,既然正主来了,就不提也罢。
“云丫头相邀,朕焉有拒绝之理。”
司马耀瞥了苏乐一眼,迈步走出,云明月紧跟其后。
两人离去后,小桃红凑近苏乐,安慰道:
“娘娘,您别气恼,云贵妃向来霸道惯了。”
“气恼?我气什么?”
苏乐一头雾水。
小桃红吞吞吐吐道:
“云贵妃就这么把皇上从咱们这儿‘劫’走了,实在过分,好歹也是贵妃,一点度量都没有……”
苏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摆手道:
“‘劫’就‘劫’呗,我才不在乎皇上。”
“可娘娘您晚上……”
“闭嘴!不准提!”
……
“这月色真是不错啊。”
司马耀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一本正经地胡诌。
云明月却冷淡回应:
“哪来的月色?连半点月光都没有。”
“我是说云丫头你比那月色还要美。”
司马耀如今应对云明月的能力大幅提升,早先面对她时的结巴、词穷已不复存在。
“皇上哄女人的本事愈发炉火纯青了。”
云明月讽刺道。
“朕最近政务繁忙,哪有闲暇哄其他女子,难得的空闲都在想念云丫头你呢。”
司马耀打定主意,要用甜言蜜语慢慢融化云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