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法？”
老饕说：“荒野之上，除了这些正规公司所建造的城市之外，还有一种势力，叫做‘聚居地’。
“这些人通常连平民身份都没有，又不愿意待在城市中的贫民区任富人宰割，所以出走荒野，靠天吃饭。”
姜有梨闻言点头，这些他确实是听说过的，但至今没有见过。
老饕继续讲：“但实际上，这些人无法完全摆脱城市的影响，他们需要城市的物资供应，比如食物、治疗针、营养片、义体零件、枪支弹药等等东西，凭他们自己完全无法造出来。
“这样一来，自然也就诞生了交易的需求，随着这些交易的人越聚越多，为了抱团自保就驻扎在一起，繁衍生息，最终形成了规模不一的聚居地！”
姜有梨恍然点头，“懂了，你是想把他们掳到基地来，然后不付工资，当黑奴？”
“……”
你懂了个屁！
老饕本想这么说的，但是嘴巴蠕动了下，还是没敢。
他老老实实解释：“这些人……说到底只是因为在大城市中没有一隅安身之地，安全也无法获得保障，随时可能因为某个很傻逼的原因送命，
“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才来到荒野讨饭吃，而且经过了荒野的磨炼，论素质……可能还比城里大多数的世袭公民高！”
所谓世袭公民，也就是因为父母是公民而自动获得公民身份的人，他们生来就高于平民，对比平民已经算是“特权阶层”。
很简单的一个比喻，平民若是死在某个角落，那即使他家人报警，警卫厅也根本不会出警。
而换成公民，警卫厅再怎么样也会到现场勘查一番，若是痕迹明显，那就随手把凶手抓了，若是不明显……那就看看死的人身份如何再做决定。
姜有梨的父母就是公民，这个身份也在初期给他带来了很多便利。
——最初若是一个平民去找老饕，张口就谈百万级的生意，那是会直接被赶出去的！
“所以，如果我们缺人，可以开出一定条件去这些聚居地里面招人，
“这些人朝不保夕，艰难生存，只要我们能提供一个安全的住处和一日三餐，他们就只要很少的工资……甚至完全不需要工资都会抢着来！”
……
……
12月8日。
荒野，沙尘弥漫。
几千年前，连续的两次世界大战对世界生态造成了重创，直到今天都没有完全恢复。
荒漠占据了世界百分之七十的陆地面积。
而在这无垠的荒野之上，一个个聚居地如同繁星点缀，也如彗星划过，每天新生与灭亡不知凡几。
漫漫黄沙之上，春项庄聚居地。
两拨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是春项庄的村民，足有四百余人，人人手持镐子、铁锹，还有四五十个青壮年拿着落后的枪械，枪管锈迹斑斑，让人怀疑它到底还能不能发射。
而另一方仅仅二十几人。
这群人穿着土黄色的迷彩服，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懒散，脸上挂着轻蔑的表情，枪械只是随意地挎在胸口。
面对八百双怒不可遏的眼睛，他们显得很不以为然。
因为他们身后的六辆改装吉普车上，装载着六挺重机枪！
“我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土黄色迷彩中走出一个人，他叼着一根卷烟，满脸不耐烦，举着枪朝天“砰砰砰”开了几枪，枪声在空旷的戈壁上回荡。
春项庄的人群一阵骚动，脸上闪过忌惮和恐惧。
但纵然人心惶惶，却没有一个人肯后退一步。
“十万块！铁坨帮买下你们的铅矿，然后我会雇佣你们来挖矿，保证你们饿不死！
“钱有了，饭碗也有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时，春项庄人群分开，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他看着约莫六十来岁，皮肤苍白老态龙钟，杵着一根拐杖，他好像四肢没什么力气，身体前倾，胸口垫着一块泡沫抵在拐杖上，浑身重量都压在了上面。
旁边人见他过来，立刻靠近搀扶着他。
“庄主，您来了，”青年愤恨地说，“这铁坨帮要花十万块买我们的铅矿，还要让我们所有人替他挖矿！”
庄主本想回答，可立刻痒意涌上喉咙，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摆了摆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才道：“我知道。”
说着，他走向最前方。
苍老佝偻的身躯挡在了铁坨帮之前，“铁帮主。”
为首的这个穿沙黄色迷彩服的男人，真名就叫“铁坨”。
庄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虚弱而无力：
“铅矿，是我们春项庄赖以为生的宝藏。八十年来，三千多口人就靠它吃饭。即便大半青壮年都染上了铅中毒的病，我们也对它心存感激。”
铁坨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过庄主脚边的泥土。
“少废话，今天我就来讨个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