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突如而来的痛楚让荆非霍然转身,眼中映出手握扫把,眼中满是歉意的千雪:“荆非哥,对不起,我……”
荆非不仅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反而惊喜万分,因为千雪是第一个打到他的人。
他说过只要自己在光明之家里,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何种状态,孩子们都可以对他发起袭击,理由很简单……他能感知别人的情绪。
即便是强如小爱,在发起攻击的时候也会带着情绪,或冰冷、或愤怒、或憎恨、或怜悯……只要荆非能感知到,他就能几乎百分百准确地预判对方的行动。
这也是至今没有任何一个孩子能成功打到他的最关键原因。
而刚才千雪挥舞扫把敲他脑袋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感知到对方有要袭击他的情绪。
千雪一直都没对他发动袭击,不是因为她不忍心,而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目的,然后不断观察、观察,观察出他依靠什么来感知他们的行动。
得出结论,便能构筑出打到荆非这一下的想象。
这一刻,她将那想象的缥缈绘制成一幅现实的画卷!
也就是说,千雪有着成为一名强者的潜质。
这发现可比任何宝藏还要来得珍贵。
荆非喜不自胜,甚至有给千雪开个庆功宴的冲动,不过那样说不准她会飘,想想还是算了。
“我不会把你的脑袋打坏了吧,荆非哥你怎么在笑?”
千雪一脸担忧,她原本并不认为自己能做到,只是觉得修炼了这么多天,理应进行尝试。
而方才一脸疲倦打着哈欠的荆非,全身上下都是破绽,荆非教过她致胜之道——寻找破绽下手。
她下手了,如荆非教育的一样,没有丝毫留手,她打到了,非常惊喜,却突然想到被这样打到……该有多痛啊……
“放心,坏不了,千雪你出师了,以后就照着今天的感觉进行修炼,总有一天……”
说到这里,荆非的笑容戛然而止,如鲠在喉,没能再吐出接下来的音符。
千雪墨色的眸子中满怀希冀:“我是不是能变得和荆非哥你一样强?”
她一直渴望变强,摆脱别人对非人的偏见,为苏娆减轻经济的负担,保护自己的弟弟妹妹,昂首挺胸地向前迈出每一步。
荆非沉默半晌,如果现在在千雪面前的是从前的自己,他一定会给出无比笃定的回答:“你一定可以,不仅能比我强,甚至能超越我!”
可当初那坚定不移的话语,如今脱口而出的却是——
“还是不了吧……”
“我奋战至今,为的就是能让你、你们、他们即使不用变强……
“也能在自己的家园里,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月色下,他的笑容温柔到了骨子里,似清风拂面,流水潺潺。
清风拂过焦土,流水淌过落花,那人孤倨天涯,于荆棘炼狱,梦世间繁华。
……
……
……
“荆非呢,又出去了?”
转眼间已是七天后,苏娆起床吃晚饭,环顾几周都没发现荆非的身影。
自从接苏娆回家的那晚后,她就没见到过荆非回来吃晚饭,顶多偶尔回来睡上一觉,很快又会出去。
苏娆郁闷地托起脸:“不会又是被姐姐我发酒疯吓到了吧?这臭男人抗压能力怎么这么弱!”
“荆非哥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嫌弃苏娆姐你的,外出估计是有很重要的事办吧。”
千雪夹起一口米饭放进嘴里,语气理所应当。
苏娆轻捏千雪的脸颊:“好啊,千雪你这才跟你荆非哥几天就胳膊肘往外拐。”
千雪立马认怂:“我错了我错了,痛痛痛~。”
苏娆再次用力捏了她一下,这才满意地放手,问向静静吃饭的小爱:“话说小爱你知道荆非去哪了吗?”
小爱凉凉地回话:“不知。”
“臭荆非不告诉我们就算了,连你这个战友都不说,这小子活该单身一辈……啊!不对,这小子有女友。”
“到底是哪家姑娘眼睛不好看上她了。”
苏娆越想越气,大干了三碗饭。
“阿嚏~”
雪山深处,荆非吸了吸鼻子:“是不是又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他披着一身雪白的棉袄趴在茫茫白雪上,脸颊被冻得通红,手脚僵硬得快要抬不起来,刚喷出的鼻涕也结成了冰碴。
将冰碴掰断,往手上呼了口气,一点都不暖,单靠这棉袄果然还是很难抵御这彻骨的冰寒。
难怪在他之前,所有前来探查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