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眼睛还没睁开。
裴佑安急时抓住她的话：“你口中的臭道士和师父，是谁？”
余菀慢慢抬起眼皮，眼前的面孔变的清晰，对他的问题后知后觉，抓了抓头发坐好：“就是一个小道士和师父呗。”
裴佑安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可从来没听说余家大小姐去过什么道观，有过什么师父。”
余菀不想骗人的，但有些事情无法坦白，只能编了套说辞。
“余家大小姐是没有，我有啊，没进余家前，村里有个能掐会算的先生对我很好，时间久了就认他为师父了。”
“那小道士呢？”裴佑安继续问。
余菀脑子一转：“是师父的徒弟，年纪小，学了点皮毛，我就叫他小道士了。”
骗完也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在窗外转了转：“咦~到了啊！怎么不叫醒我呢！”
裴佑安在她开车门前拉住她的手腕：“你骗小孩呢？”
余菀回眸，难道刚才的理由很不合理吗？
不管他信不信，反正真相不会告诉他，伸手反过来揉了揉他头顶的发丝，嫣然一笑：“怎么会呢，你可是大孩子了！乖！”
说完避开他的拉扯溜下车。
裴佑安：“……”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唇抿了抿。
等秦九来接自己下车的时候，低声吩咐了一句：“去查查她。”
秦九动作顿了下：“你说夫人？”
裴佑安点头，她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秦九推着轮椅，把心里话问出来：“既然你对夫人有怀疑，为什么当初不查清楚了再跟她领证。”
“现在也不迟。”裴佑安在中庭没看到她，转移话题。
“海城那边情况怎么样？”
秦九按下电梯，语气比闲聊时认真：“海城那边进展很快，估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来江城。”
汇报完工作，追问：“那答应给裴临川的股份？”
裴佑安嗓音透着冷调：“给他。”
电梯门合上，镜面里那双眼睛深邃犀利，跟他坐轮椅病弱的形象反差极大。
……
自从余菀收了陶莹，俩人时常黏在一起，毕竟别墅每天除了吃饭和不多的打扫工作，空闲的时间有很多。
陶莹跟余菀坐在贴放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聊天。
“有什么好玩的？”陶莹被她的问题难住：“小姐你以前就爱宅在家里，也没见你有什么喜欢的……”
余菀抱着平板刷视频，看着别人多彩的生活，感觉自己来一遭还跟在灵山一样，不是睡觉就是吃。
唯一不同的就是从看那群笨道士诵经修炼改成了看视频。
随便划了一条，抱怨着：“你看看人家每天过得多丰富。”
陶莹瞧了一眼：“那是情侣日常，肯定是越甜越有流量了。”
情侣日常？
余菀抵着脑袋思考，自己跟裴佑安现在是合法情侣，怎么能一点日常没有？
眸光亮亮的：“小陶，我也要拍情侣日常。”
陶莹想说什么，可看她满眼的期待，选择妥协：“好，好吧……”
余菀穿好拖鞋，就把平板塞到她手里，在前面领路：“走吧！找裴佑安去！”
陶莹抱着平板追在身后，不忘提醒：“小姐，万一小三爷不愿意呢？”
余菀：“其他情侣愿意，他为什么不愿意？”
都不用找就知道他在书房，敲响房门。
裴佑安跟秦九对视一眼：“谁？”
余菀的声音穿过门缝：“我可以进来吗？”
裴佑安合上电脑：“进来。”
余菀进门，小跑到书桌边，小陶跟在后面捧着平板对着俩人。
秦九看了眼陶莹。
陶莹开着录像，怕把自己的声音录进去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裴佑安摘下防蓝光眼镜放在电脑盖上，不知道她怎么会来，也不知道她搞哪出，问：“找我有事？”
余菀手肘支撑着桌面，双手捧着脸，娇声娇气的：“我想跟你拍情侣日常。”
拍情侣日常？
秦九听到这个词汇，目测陶莹的拍摄范围，悄无声息的退开两步，避开镜头。
裴佑安眉头稍微蹙了蹙：“你要发视频？”
余菀听出他有些不愿意，还真让小陶说中了，鼓了鼓脸：“你要是不想，我就留着自己看，我无聊。”
裴佑安看了眼镜头，平板对着自己，整个挡住陶莹的脸：“我……”
“你会变老的，等你老了，也可以拿出来看看。”余菀不依不饶。
也是刚才视频里说的——
只有记录下青春，老了才有东西回忆。
万一自己先他一步完成试炼离开，他还能找到关于自己的痕迹。
想到这里莫名有些伤感，人的一生太短暂了，自己不老不死，再过几百年可能就会忘了他，他在自己的生命里只是一瞬，而自己却是他的一辈子……
裴佑安少见她情绪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