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艮一脸醉容走进隔壁雅间，见到杨修一脸的贪婪，就知道对方到底许诺了什么。
“杨兄，没事吧？要不要找几个小娘子舒缓舒缓？”
“走，金兄，某请客！多交几个，别跟某客气！”
于是，那些躲在暗处的监视者们又火速将两位使者出入几家瓦子勾栏的事情传递了回去。
没藏氏已经确定两个人瞒着他们得了宋人的好处，就是不肯分享。
至于辽人那边对金达艮已经恨之入骨。
明明是大辽的属国，却一天到晚跟大理国的使者腻歪在一起，丢了大辽的脸面。
“张都知刚才演的不错，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还以为是什么小玩意儿呢！
居然有一人跟着上来，手上提着一口食盒。
“吃食？”
“知道了就没有惊喜了。”
“那些辽人西夏人都看着我们呢！”
“看着呗！又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啊？这么蠢笨？”
“要是萧阿刺和没藏氏站在那里，我倒是还有些害怕暴露身份。”
张茂则递来一支卷轴一般的物品，赵宗实快速收了起来。
“你准备几时去天竺？”
“回去再说，这里隔墙有耳。”
两个人经过寺桥的时候，刚巧遇到几个泥瓦匠正在桥底下作业。
那些石灰泥浆，张茂则一眼就认出了洋灰。
“这会儿还在弄？可来得及吗？”
“放心好了，入冬后，凝固时间缩短了不少。东京城内河道太多，桥也多，宫里那几处一早杨都知就让人堵住了。”
张茂则点点头，怪不得那几日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在砌墙。
“堵住了，那些洋灰泥浆就能坑杀那些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将来要是发了大水，也不至于出现疫病。”
“那么那些人准备如何处置？”
“被封住手脚的不会那么快死去，倒是被封住口鼻的就直接送去义庄或者乱葬岗。”
“你舍得？”
“官家愿意赏赐给我，自然最好。”
以为是在说笑，转头确认了几次，见赵宗实嘴角带笑，“你认真的？”
“我像是说笑吗？我们的身体是一个大宝库，张都知将来一定会喜欢上探索宝库的过程。”
“我觉得不会。”
张茂则直接摇头拒绝，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
“张都知当初也说过此生不会碰豕肉的。”
“你...呕！你要吃...？”
“nonono，那是畜生行径，我对人肉无感，太咸了。”
“无感又为何知道肉咸？”
他感觉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刚刚喝下去的茶水都要吐出来了。
“自然是经过持久的试验得知的结果，张都知可知道我们是从动物演变来的？而你知道把人重新变成动物，需要多少天？”
“我们是动物变得？为何有这种想法？那我们是什么动物变得？”
“不是变，而是进化，我们人类的老祖宗是猿人。而将人类重新变成动物只需要六天时间。”
“你这些奇思妙想也是做试验来的？”
张茂则蹙着眉头反问。
“是，不过不是我做的，有人做的，我看过类似的着作。”
“什么人？野蛮人？”
“对我们来说，蛮夷就是辽人和西夏人。一个刚刚从游牧民族演变过来，另外一个刚刚拥有自己的文字不久。”
短短的一段路上，张茂则听着赵宗实说了一大堆古怪的话，感觉完全不认识他了。
“张都知一定以为我被脏东西上身了吧？”
“难道不是吗？”
“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至于我说的那些，都是科学的范畴。”
“科学？何为科学？”
“油锅洗手就是科学，高醇度烈酒就是科学，肉体缝合术就是科学，杠杆原理也是科学。张都知若是想学，我定当倾囊相授。”
赵宗实深知未来的张茂则会遭遇很多信任危机，自己必须把他给争取过来。
赵祯保护不了他，但是自己可以。
回到宫中，帝后刚刚用过午膳，可是马上就要用晚膳时间了。
“此行顺利吗？”
“爹爹请过目。”
“这是...大理国通关文牒？多少钱弄来的？”
“一份香露采购清单，每瓶一千五百贯，先货后款。”
“那要是下回来的不是他呢？”
“只要售卖过一次，他就再也离不开了。人性贪婪，他总有法子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