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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奇遇

作者:落雁翾字数:5805更新:2022-04-13 15:40

    第六百五十六章、奇遇

    武子良看看着腕上的手表,就说:「娘,我真要办公去了。」

    「你办什么公去?」武大娘的神经便又提了起来。

    「军队里有许多的事,都是要我亲自下决定的。」武子良就指着房门边,几乎是算准时候现身的林玉,便道:「看,副官也来找我了。」

    武大娘见到林玉,才相信儿子是真的要去办正事。她仔细的瞅着自己儿子,就道:「有什么事不懂,记得问张营长,你爹当年最信任他的。」

    「嗯。」武子良真真切切地凝视着母亲,突然就俯身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她。从小到大,除了大哥就数娘最疼自己。尽管母亲曾经犯下几个大错,几把他气得跳脚,武子良却也是宽容的不计较了。

    然而这么疼他的母亲,却被白怒洋的奸计气疯了……弄得现在神经兮兮,动不动就怪到大哥头上来。

    连这张营长几年前被自己一枪崩了,她都记不起来。

    「娘放心,我很快就可以给你报仇。」武子良就贴着母亲耳边,认真的承诺。

    「报什么仇?」武大娘却是听得一愣。

    武子良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露出一个俊朗好看的微笑,轻声道:「我会向白怒洋算这笔账。」

    从主院出来,武子良却是不自觉看向比邻的院落。刚回到邳县的时候,他也去探望了爹,爹的气色很好,没有了国事家事的挂虑,反倒是有些返老顽童的精神气。

    武子良就向管家嘱咐,让他找个大夫,给爹好好调养身体,生活用度也要提供最好的。

    因为在无锡分别以前,大哥曾这样向他吩咐过。

    「师令?」林玉看武子良的步伐骤停,目光注视着老爷居住的院子,就有些意外:「怎么了?」

    武子良沉默半晌,突然就斜眼看向林玉,提道,「爹的事,是你向大哥嚼舌根的吧?」

    这并不是个疑问,而是肯定的意思。林玉迎着武子良锐利的、如鹰隼般的视线,心房就毫无预警的紧缩起来,百口莫辩:「唔……嗯……」

    「哈………」武子良看着林玉这心虚的默认,胸膛微颤,竟是闷声笑了起来:「哈哈……我就说,大哥怎么会知道了呢……」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书房去,林玉的神经绷紧,心底已是早有准备,就在进房的前一刻,武子良突然回头,一记窝心脚已是重重踹到了胸口,踢得林玉往后翻滚在地上。

    这场面就教家仆们大吃一惊,然而谁都知道嫡少爷的脾性,就只是在旁看着,无人敢来劝。

    「你说我踹得合不合理?」武子良两手插在裤袋里,就侧了侧头,神色平静地道:「你自己说。」

    林玉狼狈的站起身来,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垂着眼道:「……合理。」

    武子良扯唇冷笑,就转过身,走进书房里去了。林玉抿紧了唇,也是一仆一拐的跟在后头进去。

    从骆马湖撤到宿迁,再从宿迁退到了沐阳,在此抵抗了两天,白家军再次后撤。

    这一场败仗却非白家军所愿。原因之一,是后方传来了消息——郭团长并没有撑过去,在营里断气了。

    马鸾凰听着同袍逝去的噩耗,悲愤交加,率领着两个团面对武家猛烈的攻势,然而在又一场激烈的交锋里,她身中两枪,被卫兵抱扶着撤去。

    士兵失去两名领军,就步步的往后退守,倒也未至于溃散,他们都知道三少帅正带着援军南下,只等待抵达的时日。

    各排长、连长稳着战线,却是让卫兵先把马鸾凰送到后方治伤,全军再缓缓的往东北撤去,直至与三少帅的援兵会

合。

    然而武子良却是有意断了他们的退路,早在车路上埋伏着,士兵们被武家军的炮袭逼迫得紧,只能拐个弯往南方退去,直指向邻近的大城镇——准安。

    马鸾凰眉头蹙成了川字,枪伤处缠了多重的布带,然而血污早把衣服渗透了,她却是命硬,犹保留着一**气,微弱的喘息。

    汽车持续的晃动,她横躺在后座,看着前头卫兵驾驶的背影。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只是剧痛一阵一阵的,缠扰不去。

    「团长﹗」只听卫兵们喊道:「撑着﹗快到了﹗」

    持久的失血,使马鸾凰嘴唇泛白,看着那黑漆漆的车顶,渐渐就失去了意识。她想自己可能要死了,打了一辈子的仗,早有觉悟要随时把命交代在战场上,马鸾凰对生死已是置诸道外。

    要说唯一放不下的,大概就是不破了,只可惜她没能活着看到儿子归来……平白便宜了白镇军、白怒洋,还有不会下蛋的武子吟﹗

    「……不……破……」在意识涣散的时候,马鸾凰嘴里就下意识念着:「……我的不破……」

    一道温热的触感轻轻贴到额上,贴着脸容轻柔擦拭过去,把渗出的冷汗都一一印走。马鸾凰嘴唇微微颤动,就感觉甘甜的清水滴落到嘴里,让她干涩的喉头得到了滋润。

    那温热的布巾离开一阵,复又再回来了,这回从颈项一直擦下去,竟是有人解开她的衣衫,抚到那微隆的胸口,马鸾凰吃了一大惊,就猛地睁开眼睛。

    正侍候着她的人吓得停下了动作,马鸾凰清醒过来,就看到两张女子的脸蛋——一张是不熟悉的,带着惊恐与不安;另一张却是熟悉不过了,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那双豆子一样小的眼睛,就教马鸾凰慢慢放松**体,只困惑地道:「……怎么是你?」

    徐明珠脸容不变,只昂了昂下巴,让婢女继续为马鸾凰擦身,就淡然地道:「你的士兵都是男的,他们不好意思给你擦。」

    然而马鸾凰想问的并不是这个,她就气若游丝的道:「我是问……你怎么在这里?」

    徐明珠抿了抿唇,在婢女面前,就不大方便把话题说开。她垂眼看着马鸾凰,只道:「这里是准安,你中枪了,军医刚刚给你拔了子弹,可伤口还得小心养着。」

    「准安?」马鸾凰脸色就微微变了,「……不对啊﹗这是向南走了?」她不由看向徐明珠,更是万分疑惑,徐明珠怎么会在准安出现了呢?

    「你别动。」刷干净身体以后,徐明珠又让婢女到外头去,端了药碗来,「既然醒了,就吃药吧。」

    马鸾凰并没有起床的力气,就由著那婢女舀着汤匙去喂自己。徐明珠从头到末立在身侧,然而一双眼睛却从未离开过马鸾凰。看着她把整碗药喝下去了,脸上回复了一点血色,才遣走了婢女,平静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马团长。」待房里只余下二人,徐明珠才低声问道:「你觉着怎么样?」

    「死不了。」马鸾凰道:「我的卫兵呢?」

    「都在外头,士兵们还在陆续撤到准安来。」徐明珠露出一点关切的神色,就道:「我听说,你们和邳县开仗了?」

    「是。」马鸾凰轻轻颔首,也没什么要瞒她:「过年时就开打了。」

    「我在过年前接到子吟的通知,他说他被革职了,监察院、外交部,将会交由别人接管。」徐明珠蹙了蹙眉,豆大的眼珠子充斥着满满的忧虑:「结果初一的时候,政府里的人还说他被送去坐牢了。」

    「啥?」马鸾凰就呆愣地道:「你说啥?」

    「说是他杀了镇帅的弟弟……」徐明珠就道:「马团长,你什么都
不知道么?」

    徐明珠虽身在南京,然而徐元培无意让闺女参与太多台面下的权斗纷争,就只能从同僚里接收了片面的讯息;至若马鸾凰驻兵在骆马湖,知道的只比徐明珠更少。她就耸了耸肩,道:「我比你更糊涂。」

    「我本打算去盛京。」徐明珠说:「不过听说你的团到了邳县,就开始打探你的消息……」

    当年子吟带过徐明珠认识马鸾凰,两娘们儿就建立了交情,时常通电联络。尽管见面不多,无形间还是建立了情谊。随子吟以外,徐明珠在京里交情最深的,就已算是马鸾凰了。

    「你别要待着,武子良还向你爹借了兵,届时两军打起来,我可顾不着你。」马鸾凰就对她坦言说。

    「你这样还顾得着谁?」徐明珠对她的危言耸听,却是不领情的:「我不用你顾,我也有卫兵。」

    「嗬﹗有卫兵就天下无敌?你见识过大炮吗?一个炮弹下来,可不认你是谁家的千金。」

    徐明珠听着,就抿了抿唇:「准安这么大一个城,武子良真敢打过来吗?」

    「谁知道那疯狗怎么打算?宿迁、沐阳早被他轰成死城。」马鸾凰就垂下眼:「在援军到来以前,我还得窝囊的退守着。」

    她并不喜欢这落在下风的感觉,若不是白怒洋让她保存战力,等着与援军会合,她早就与武子良缺一死战了,为小郭报仇了,哪还会退到准安来?

    徐明珠对打仗之事,却是知之甚微。这些年里,她在监察院为子吟办事,在政府里算是一名文官,然而除了文书工作,涉猎的却不甚广。

    「你说武子良……有我爹的帮助吗?」

    「是。」马鸾凰点头:「徐总统与武子良本来就是同盟啊。」

    「可是……爹和白家不是同一阵线的吗?」徐明珠就迟疑地道:「镇帅是政府的三军大元帅啊?」

    马鸾凰怔了一怔,才突然想到徐明珠未必知道两家越渐明显的不和,就转了话锋,道:「……大人们的事,你就别多管。反正干起仗来,听着卫兵的话走避、躲起来,不要给我添乱,知道么?」

    要真计较起年纪,马鸾凰比徐明珠并没有大多少,然而从小已是戎马生涯,离了西北老家南征北讨,马鸾凰就自认为比徐明珠老成多了。

    然而总统千金听着这番贬损的话,却是不中听了,她蹙了蹙眉,一手掐在马鸾凰的伤肩处。

    「嘶——痛﹗」马鸾凰脸容一变,就道:「你干嘛?」

    「这添乱的是谁呢?」徐明珠就倨傲地看着她,说:「卫兵们都说男女有别,不敢照顾你﹗你这阵子就乖乖躺着,别给我添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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